而據為師從潑皮陳十七那里了解到的消息,邢掌柜原本也沒對稅銀丟失一事上心,他應是接到了上頭的命令,追查藏寶圖一事時,機緣巧合下才開始留意這群妖道。因為他親口所說,前晚捉我回去,只是想讓我幫他尋找寶圖而已。
嘿嘿,那幫子吳王余孽也是把邢掌柜想的太厲害了,沒曾想做了好些天的戲,卻都是做給了瞎子看。我估摸著吧,他們也沒想到邢掌柜為何要找自己的麻煩。不然那里還要又是屠人滿門,又是盜竊稅銀的。直接亮明身份往大街上一站,邢掌柜肯定屁顛屁顛的往上沖。
邢掌柜現在已經搞明白了,所以連寶圖的事估摸著都給忘到腦后去了。所以說啊,人不要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守正啊,你日后可要謹記這點啊。”
顧清揉著沈守正的腦袋瓜,鄭重的叮囑道。
沈守正最開始還有些不太習慣這種親昵的方式,不過慢慢的就習慣了,現在甚至還有些喜歡。
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后,又問道。
“師父,我還有一點沒搞懂。就是你今天所做的這些安排到底是為了什么?”
“不是很明顯嘛,誘敵分兵啊。”
顧清攤了攤手說道。
“你沒見識過那群妖道的身手所以不知道。為師可是親眼見過的。一個人就能纏住李奉孝,張龍趙虎當時也被人攔住,我估摸著攔截的人也就一兩個。據說那群妖道可是有十幾個人的,咱們這邊若是僅憑李奉孝和他的四個親兵,哪里會是那群妖道的對手。所以必須要分而殲之。”
“哦,我懂了。其實就跟打群架一樣,如果對面人多就先跑,專門挑狹窄難行的小巷子或者破屋,等有人落單了再回頭揍他。”
“對對對,就是這個道理,要不為師說你有靈性呢。還有啊,一會為師有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師父盡管吩咐,徒兒一定盡力而為。”
微亮的晨曦中,師徒二人鬼鬼祟祟的交頭接耳,時不時還會露出會心一笑。
丑姑翻過一面殘破的墻壁,走到二人身邊道。
“城門快開了,準備出發吧。”
“嘿嘿,偷聽了這么久,就沒什么想說的嗎?”
顧清聞言卻還是大馬金刀的盤坐在地上,仰起頭來朝丑姑問道。
“說什么?誰偷聽了,明明是你們兩個說話聲音太大,我只是無意中聽到的。”
丑姑狡辯道。
“一會出城后,有一件非常關鍵的事情要做。而這件事情別人都做不了,只有何家大小姐何淑萱才行。所以…你還是不準備承認,你就是何淑萱嗎!”
顧清笑吟吟的問道。
沉默半晌,丑姑恨恨頓足嗔道。
“知道你厲害,知道你料事如神,慧眼如炬,這總行了吧。干嘛偏偏要逼得人家親口承認。”
丑姑沒直接承認,可這姿態、這語句,卻是跟承認也無大區別了。
“因為有兩個疑團還沒解開,令我如鯁在喉啊。第一,何府大小姐為何不在何府,而是成了乞丐丑姑。你是真正的何府大小姐,那么現在秀樓里的那個瘋女人又是誰?第二,文登府衙那么多的官員,為何偏偏你父親何汝道被推出來頂缸?何小姐,可否為貧道解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