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璟慌忙叩頭謝恩,然后在一旁正在苦笑著的戴權的帶領下出了宮,戴權哭笑道:“小祖宗哎!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圣前都敢走神?”賈璟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聲咳了咳:“陛下龍威如獄,我小小年紀能說出話就不錯了,被唬住了有些失神也是常事罷了。”
戴權無語的看著一臉神情自若的賈璟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種話:“總而言之,陛下對公子寄予了厚望,公子可不要辜負陛下一片圣恩啊。”賈璟沉默的點了點頭,他有些想不明白永熙帝有什么地方用的到自己一個孩子。
世界從來都是這樣,只有互相之間有利用價值,彼此能夠得到利益才能長久的走下去,永熙帝給自己好處,那必然也就是想從自己這里收獲一些什么,但此時資產為零身無長處的玄真觀觀主賈璟實在想不明白,永熙帝到底能從他身上得到些什么?
戴權將賈璟送到景陽宮便回去了,將賈璟的話對永熙帝說了,永熙帝嗤笑了一聲道:“可見太聰明了也不好,小小年紀心思沉重成這樣……這不好。”戴權道:“可不是,怪到人家常說聰明反被聰明誤呢……”
永熙帝瞪了他一眼讓戴權把話咽了進去,永熙帝冷哼一聲道:“你倒是不用害怕被誤!”戴權悻悻的賠笑道:“奴才不用太聰明了,只要正好能為主子辦事兒就成了,有主子提點著,不會誤。”
永熙帝哼哼了兩聲,隨后撓了撓頭暗中想道:“罷了,能這樣就已經很不錯了,朕放在身邊親自教導上幾年,總也能扳過來,總的來說還是可堪大用的。”
賈璟心事重重的進了景陽宮,只見此時景陽宮中還未有多少人在,賈璟便站在一旁暗暗思索,此時剛到子時,皇子們要到寅時才會趕過來晨讀,晨讀完皇帝有空會來過來考教,然后過了卯時是上午的課,是皇帝親自挑選的太傅過來教,中間有一次休息皇子們可以喝點茶吃點點心。
等上午上完課用完午飯,下午又是騎馬射箭之類的武事教學,到了傍晚皇帝有空也會過來檢查,總之這幫皇子們的學習壓力可是比前世高中的同學們大多了……至少高考不考騎馬射箭(除了內蒙的弟兄們)。
而這樣苦逼的日子要一直持續到皇子們或是成年開府或是娶親時才會結束,不只是皇子,宗室里的子弟都得過來學習,女子們則在隔壁的淑儀宮學習,她們就輕松不少了,文化課只學《女誡》之類的,其余的時間則學一些琴棋書畫女紅禮儀啥的。
賈璟在那里站著閉目養神,過了不知多久才聽到耳邊傳來一聲稚嫩的童聲:“喂!那邊的那個!你站著睡著啦?”
賈璟睜開眼,見一頑童模樣的人瞪著大眼睛奇怪的看著他,賈璟不知是誰便看向他身后的小太監,誰知那頑童卻道:“本王在跟你說話,你看我的伴當做甚么?”
賈璟重新看向他施禮道:“不知是哪位王爺當面?”小太監輕聲提醒道:“是越王殿下當面。”那頑童瞪大眼睛怒道:“誰叫你個奴才插嘴的!”說著伸出腳狠狠的踹了那小太監兩腳,他人小力氣也小,小太監自然沒什么感覺,卻裝作痛不欲生的樣子哎喲哎喲的告饒,那越王才滿意的收了腳。
賈璟冷眼旁觀只覺得難怪人說一入侯門深似海,這宮里比之侯門更是不知水深多少,連這個不起眼的小太監都長了十幾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