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嚴肅的看著賈璟道:“我從不是什么清高夫子,什么阿堵物阿堵物的?錢就是錢,有什么可臟的?世人誰不愛錢?若是沒錢,為師也住不起這宅子,你年紀輕輕切不可生出清高毛病來。”
賈璟笑道:“本就是頑笑話,我又有什么清高的?我比先生還愛錢,只是由此可見先生方為真名士,唯有真入世方可得自在,比之那些明面上看到錢就惺惺作態實則暗地里男盜女娼的偽儒假儒強一百倍!”周煥失笑道:“你哪生出來這么多憤世牢騷?”
賈璟嘿嘿笑著:“先生,我路上遇到一樁奇事……”周煥笑著挑挑眉道:“什么奇事?”賈璟笑著將路上發生的事對周煥說了一遍,周煥先是打量著賈璟一遍隨后笑著對門口的小書童道:“文安,你去門口看看那人還在不在。”
小書童應了一聲,周煥看著賈璟道:“我猜大概是在的,從你只言片語中雖聽著此人似乎恃才傲物,但也是頗重恩義之人,況且你此番敲打與他他必是有所長進的,心中怕是更認同你為不二英主。”
賈璟嘿嘿笑道:“先生怎么知道學生是在敲打他不是真的想趕他走?”周煥哼哼兩聲:“倒成了你考我了!”賈璟慌忙站起來:“學生不敢。”周煥笑道:“我倒是沒想到,你這馭下之術竟如此高明,方才連為師也有些恍惚感慨,莫非果真有生而知之者?”
賈璟笑道:“還是有很多地方要先生指教的。”周煥笑著搖搖頭:“你做的很好,我也沒什么地方可指導你的,盡力去做便是了,只是……”周煥嚴肅的看著賈璟道:“千金易得一將難求,如此良才雖還有些許瑕疵,但假以時日必是可堪大用,你不要只顧恩威并施,還需以真情相待,勿要忘了為師給你上的第一課所說的。”
賈璟也是同樣正色道:“學生必不敢忘!先生教導的是正大光明!”周煥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你且再說說,你為何勸那王老五離開神京城?”
賈璟正色道:“學生看那王老五雖有些暴發戶……哦,這是學生來時路上琢磨出來的詞,但看他行事還算的上講道理,故而便想著指點他一番讓他躲開一場無妄之災。”
周煥眨眨眼念叨著暴發戶,越發覺得這個詞貼切,便失笑道:“你怎么料定那王老五必會有一場大災?莫非你果真修習老莊之道得了幾分真意成了所謂能知禍福的至人?”賈璟笑道:“學生若是真能掐會算便好了……學生只是看他家宅不寧,御下不嚴,又兼不能發掘英才,再加上此人不知深淺,自以為包裹裝扮富貴便可壯膽氣未免幼稚。”
賈璉笑道:“二弟說的有道理,那人雖看著富貴,其實膽子小得很!”賈璟笑了笑道:“二哥所言便是,我弟兄三人并無劣性他尚且恐懼,這神京城中公侯紈绔不知凡幾,他不低調行事不說,反而打扮的……”
賈璟笑著搖搖頭:“此人仿佛一只在夜里行走的金豬,若老老實實還好,可此時他恨不得把燈籠貼在臉上大喊我在這里,快來宰我……學生料定此人短則一年,長則數載,必有大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