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金鄉侯府如今還未葬下世子柯杰,金鄉侯府太夫人卻因為一時疏忽……磕到了腦袋,等太醫趕到的時候,金鄉侯府太夫人身子都涼了……”
賈璉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坐在那里喝著茶的賈璟,清了清嗓子道:“聽說是金鄉侯太夫人訓斥了金鄉侯夫人,說是金鄉侯夫人癡心妄想,想要奪了柯杰的世子位,金鄉侯夫人懷恨在心這才假裝失手摔死了金鄉侯太夫人。”
柳芳眨眨眼睛嘿的笑了一聲道:“這話說的倒是有意思了,柯杰骨頭都快化了還有什么世子位?就算是正常的傳也該輪到他弟弟了吧?”賈璉賠笑道:“金鄉侯太夫人許是……有些過分溺愛金鄉侯世子了,所以才氣急之下說了些胡話。”
柳芳荒唐的搖了搖頭:“這般做事?他洪治勛臣還有臉說我們是草包?”牛繼宗沉聲道:“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石光珠眨眨眼睛道:“怎么說?”侯孝康沉聲道:“這邊兒璟哥兒剛說完要讓金鄉侯府家破人亡,那邊兒金鄉侯太夫人就歿了……”石光珠冷笑一聲道:“那是他們自己家造的孽!關璟哥兒什么事兒?”柳芳叫道:“就是!難道什么臟水都往璟哥兒身上潑?”牛繼宗沉聲道:“就怕是有心人想要嫁禍璟哥兒!”
錦鄉伯韓峰嘆口氣道:“道理是這么沒么個道理,可到底是死了人,還是人家的太夫人……恐怕金鄉侯不會這么簡單的就算了,就算他知道是有人嫁禍,恐怕也不會放過璟哥兒。”眾人看向賈璟,面無表情的賈璟比冷笑的賈璟更讓人恐懼,沒人知道這樣的表情下面隱藏著什么樣的情緒。
賈璉咳了咳道:“的確是有人說……是二弟派人弄死了金鄉侯府太夫人……二弟,恐怕金鄉侯不會就此作罷的,他現在死了老娘又死了兒子,怕是要狗急跳墻啊。”
賈璟懶洋洋道:“來唄,都是絕戶,誰怕誰啊?他好歹還有個兒子,我有什么?不怕死,呵!那難道我賈家男兒就是貪生怕死的?”眾人沉默著,這是清風進來道:“公子,時辰到了。”賈璟起身道:“今兒就先到這里吧,諸位世叔世兄,家里面事多,請恕賈家不能留飯了,以后安穩了,賈家必會上門賠罪!”
眾人忙稱道不用,也都出去在路上設了祭棚,果然是大場面,有鎮國公牛清之孫現襲一等伯牛繼宗,理國公柳彪之孫現襲一等子柳芳,齊國公陳翼之孫世襲三品威鎮將軍陳瑞文,治國公馬魁之孫世襲三品威遠將軍馬尚,修國公侯明之孫世襲一等子侯孝康;繕國公襲一等子石光珠,這六家便是八公一脈的,也是如今所謂“開國功勛”。
余者更有南安郡王之孫,西寧郡王之孫,忠靖侯史鼎,平原侯之孫世襲二等男蔣子寧,定城侯之孫世襲二等男兼京營游擊謝鯨,襄陽侯之孫世襲二等男戚建輝,景田侯之孫五城兵馬司裘良。余者錦鄉侯公子韓奇,神威將軍公子馮紫英,衛若蘭等諸王孫公子,不可枚數。
賈璟和他們拱著手致謝,他們也都拱手回應,清風上前道:“公子是不是快點兒,葉先生怕遲則生變。”賈璟點點頭知道葉時是擔心柯克失心瘋來找麻煩,于是便扶著賈珍棺槨向城外賈家祖墳而去,正要上馬卻瞥見那邊,似乎來了個小轎停在一邊,而賈寶玉正低著頭和轎子里的人說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