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三營將士皆是有些騷動,就連馮宏直屬的麟首營都有些異動,彼此看了看彼此都是有后退之意,大家伙兒都是為了吃餉才當的兵,好端端的哪個愿意陪著別人造反連累的全家被滿門抄斬?于是便竊竊私語的交流了起來,都是升起了退意。
馮宏心知玉麟軍的將士都是什么尿性,本來就爛泥扶不上墻,如今升起了退意怕是一會兒就要潰不成軍了,于是大叫道:“你們想想!你們也都是在那個血書上簽過字的!你們想想他會放過你們嗎?就算今天你們不殺了他,日后難道他就會大度的放過你們?他手里現在可是有那個血書的!上面都有你們親筆寫下的名字!”
三營將士們聽得都是略微騷動起來,隨后馮宏身邊的親衛在后面大叫道:“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干了還有條活路!不敢遲早讓這幫狗日的弄死!還得被他們欺負喝兵血!干吧!”一眾士兵有的附和有的則更加動搖猶豫。
誰知賈璟居然冷笑一聲,從桌案上拿過血書,看也不看的把油燈扔到了上面,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賈璟冷笑著看著馮宏道:“本帥說了!今日只誅首惡馮宏!并其黨羽!余者一律不怪!爾等休要自誤!”
眾人也沒料到賈璟居然連看都不看就直接把那血書被燒了,于是三營將士們皆是慢慢后退,眼神怪異的看著麟首營的一些士兵和馮宏等人的親兵,這些人都是和馮宏牽扯十分深的,自忖絕對算是“馮宏黨羽”這個范疇,所以臉色或蒼白恐懼或難看的和馮宏站到了一起。
馮宏臉色難看了一陣隨后大笑道:“你們以為你們逃得掉嗎?呸!你們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你當這個小王八蛋會放過你們?做夢去吧!”賈璟眼神諱莫如深的看著馮宏不發一言,馮宏歇斯底里的大笑道:“你們以后絕對也是待宰的豬!有什么等著罷!今日你們不隨我殺了此獠!日后必生心腹大患!”
正在這時卻聽到軍營外突然傳來車架的車輪轆轆聲音,眾人疑惑的看去,卻見領頭幾騎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行禮道:“稟報大帥!林陸奉率領按照名單查抄馮宏等人府邸!現已羈押馮家及其他幾家老少婦孺至此!并兼幾家家財田地已全部按照名單繳獲清楚!請大帥發落!”
林陸話音未落便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哭喊求饒聲,只見馮宏幾人家里的男女老少全都被押在囚車上,正在幾個賈璟的親兵押送下趕到了玉麟軍營門口,此時正哀聲哭泣著叫著老爺救命之類的,馮宏身邊的幾人頓時就要崩潰了,馮宏恨得目眥欲裂,指著賈璟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該死的畜生!卑鄙小人!無恥之尤!你若敢動我家人親眷今日我必殺你!”
誰知馮宏身邊得一人居然突然跪下哭道:“大帥!我知道錯了!大帥你饒我一命!您不要傷害我的家人啊大帥!我罪不及抄家大帥您放過我……啊!”馮宏暴怒的一刀將此人頭顱砍下,隨后大怒著喊道:“大丈夫何患無妻!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今日殺了賈璟你我仍是玉麟軍將領統帥!今日若是降了!你我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家宰割!家眷也定無幸存之理!誰若再言敗降我先砍了他!”
賈璟怒道:“大膽狂徒!居然敢當著本帥的面暴起殺人!果真當我軍法如無物嗎?”馮宏一把將那將領的頭顱摔在地上用染血的刀指著賈璟道:“我軍百倍與你你也敢如此猖狂?無知小兒自尋死路!下一個殺的就是你!”
賈璟暴怒道:“血書已燒!爾等為何不準將令裹足不前?還不與本帥拿下此獠!”玉麟軍將士們沉默不語,馮宏越發猖狂,仰天大笑道:“誰敢殺我!誰敢殺我!”
“我敢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