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努力掙扎著,賴升家的狠狠的在晴雯的胳膊上掐了兩下,冷笑道:“好好歇著你的罷!擱幾年前,你這樣的,我炮制的手法兒多著呢!呸!”說完便上前掐住紫鵑的手腕用力向外拉,紫鵑驚恐的叫道:“你們干什么?我……啊!”
賴升家的直接一巴掌扇在了紫鵑臉上,直扇的紫鵑眼冒金星,頭也昏昏沉沉的,賴升家的冷哼一聲:“干什么?你吃里扒外跑來丟人現眼還問我們干什么?別忘了!根子里還是我們西府的丫鬟!別以為攀上高枝兒了就了不得了!上不得臺面的高腳雞!”
說完瞥了一眼晴雯,晴雯氣的哇哇大叫:“你們放開她!有本事沖我來!你們……”那幾個嬤嬤拉著正在哭泣的紫鵑走了,按著晴雯的嬤嬤也用力一推晴雯自顧自的走了,誰知晴雯一個沒站穩居然一頭碰在了凳子上,雖磕的不深一口氣卻沒上來堵在胸口,軟軟的癱倒在了地上。
那邊的眾人卻根本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賈母興高采烈的拉著一大家子姊妹們行酒令,鴛鴦做行令官,一家子頑的熱火朝天,唯有黛玉只是微微笑著坐在那里,并不去玩,寶玉的興致也不太高。
這兩天黛玉總是避著他,而且也不怎么愿意跟他說悄悄話,倒也不是不理他,只是總覺得怪怪的,似乎……并沒有一開始的親近了,這讓寶玉異常沮喪,覺得恐怕還是黛玉在生那天自己說璟二哥的事情。
那天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居然發起了癲狂來,只是覺得看黛玉為賈璟落淚心里就不舒服,總覺得黛玉不該為賈璟哭,黛玉天仙一般的人兒,她的淚合該盡為自己流才是,所以見黛玉哭就不舒服,她一為賈璟辯解自己就越發癡狂了,仿佛瘋了一樣控制不住!
現在林妹妹生氣了,還是哄不好的那種,他這幾天變著法兒的伏低做小,卻根本沒有引起黛玉一丁點兒的回應,黛玉總是淡淡的笑著,既不接近也不疏遠,仿佛二人之間的距離一瞬間就定格在了“親戚”這個范疇!
于是這兩天連帶著寶玉的心情也不大好,不過大家伙兒興致高漲倒是沒多少人注意到寶玉,探春支著香腮笑道:“卻是不知道二哥哥如今在做什么……”黛玉這次倒是有了波動了,好笑道:“好端端的,提他做甚么?”
寶玉連忙笑道:“就是就是!他若是來與我們玩樂,豈不強過與那些軍漢丘八們湊到一起強?他自己偏要如此,如之奈何?不提他不提他!”眾人笑著,賈母也笑道:“咱們高樂咱們的,不管他們爺們兒的事兒!好好兒的一座國公府不住,偏要跑到荒郊野嶺去,不管他那些,咱們娘們兒們自己高樂咱們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