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平哀嘆著靠在了座位上閉上了眼睛,其實怪不到李必頭上,李向平情知成國公府的聲勢太大了,若是他兒子還在倒還好,成國公府可以慢慢的轉換門庭,不至于太刻意,也不至于太丟臉,幾十年之后,成國公府還是那個成國公府
但天不遂人愿,他兒子早死,只留下了個孫子,那這事兒性質可就變了第三代直接掌權,可就由不得你慢慢來了,只能干脆利落當機立斷的認慫,越慫越安全雖然丟了臉面,也沒了權勢,但跟命比起來這都是小事
過了百年之后要臉要權勢的都不在了,你再看看成國公府,又能生發起來這就是李向平為子孫后代謀的路,可惜啊,他這樣培養雖然的確是把李必培養成了個人才,但也同樣把他培養的優柔寡斷瞻前顧后
甚至是只能盯著眼前那點兒利益的鼠目寸光了李向平承認自己無情狠辣,為了利益他什么都干得出,事實上在外面混的爺們兒有幾個不是這樣但無情不是這么個無情法你連你親弟弟都不救往后誰還敢跟你站到一塊兒怕是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就算心里再冷再狠,面上也得是有副人樣,這樣才能拉起一批人,才能得到屬于自己的親信心腹,你這一眼冷冰冰的,自己弟弟掛在上面都得權衡利弊的選手,誰敢跟你推心置腹啊莫非果真天下沒有長盛不敗的家族老天果真要亡我
李向平頭疼的“哎喲哎喲”直叫,卻也知道,天命如此,非人力可逆轉
賈璟微微瞇著眼眺望著遠處河灘上的人們,那些有神京城的市民,也有附近的村民,寬闊的河面凍的結實,他們就提著鐵釬一下一下的鑿著冰面,等鑿出了個面盆大小的窟窿之后,就坐在冰面上往里面丟下魚線和魚鉤,魚鉤上再串著些面團之類的物事。
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大群鮮衣怒馬的奴仆也在指揮著一些壯漢,壯漢們即使是在深冬也著上身,霧氣騰騰的冒著汗,揮舞著大鐵釬一下一下的鑿著冰面,胡喝著吼著采冰號子。
打碎一塊浮冰之后,便有另外一幫人給冰套上繩子拉上來,用各種工具規制平整,像是一大塊冰磚一樣,這回再用繩索捆好,兩個人一前一后用扁擔挑著,給運到一旁官道上的馬車內。
他們或許是城內的富貴人家,或許是冰店,在冬天這樣采下冰來在冰窖屯好,等到了夏天,不管是放在冰鑒里當“空調”用,還是做成冰酸梅湯喝都是極好的。
冰店也賣原冰,也會把它們打碎拌上酸奶牛奶水果之類的東西,制成這個時代的“冰激凌”,古人享受生活的方式,絲毫不弱于現代人,甚至比接受了西方沖擊的現代人更強,很多現代人的生活方式及審美,大多遺傳自我們的先祖罷了,以至于賈璟到現在除了很想念智能產品之外其實并沒有多想家
賈璟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長長的霧氣如同白練一般噴涌而出,在他的身后,隔著不知道多遠分割出來一片場地,四大營的指揮使正帶著各自的兵在訓練。
其實不用他們做甚么,只是盯著就行了,剩下的具體事情有中下層的將領負責,整個臥麟坡便響徹著各種嘹亮的口號及歌聲,時不時的還有一兩聲密集的火槍響聲,爆豆子一樣噼里啪啦,不知道的還以為過年了。
引得河面上的冰釣和采冰的人們不時的向這邊駐足張望,玉麟軍的將士們見有百姓在一旁,便更加起勁兒了,薛平對著他的麟爪營吼道“原地休息”
麟爪營士兵們才依依不舍的原地坐下休息,薛平見狀不動聲色吼道“全體都有把戰歌唱一遍”這下子麟爪營就更來勁兒了,一個個扯著脖子喊的臉紅脖子粗。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云”
“男兒應是重危行何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
“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凈胡塵誓掃倭奴不顧身”,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