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京禮沉吟著看調令,他的大兒子任元暉走過來道“父親大人,咱們什么時候開始動身”
任京禮嘆口氣道“盡快罷,京里面看起來還是十分急的,咱們盡快上路便是了。”任元暉點點頭,任京禮隨后便道“元昭回來了沒有”
任元暉聽后便道“昨兒晚上回來的,這一次事情有點難解決,元昭說這一次很多苗寨都表態了,如果不處置了貴州同知,就要造反,打到朝廷知道為止”
任京禮聞言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隨后沉聲道“不論哪個同知做了什么事情,也是我們大燕的官員,大燕的官員,如果今日能被他們的脅迫殺死,明天他們就敢直接打上神京去了”
任元暉也是談了口氣隨后道“元昭說,還好最后是播州楊英出面,為各個苗寨說話,最后他們才肯息事寧人的。”
任京禮聞言并沒有放松的意思,反而是更加嚴肅,十萬大山深處的苗寨,不聽他這個大燕國公之子的話,反而是如此篤信一個小小的土司楊英
這絕對不正常任京禮十分了解人性,如果是你有這樣大的權力,你還會甘心做一個別人帳下的走狗嗎一次兩次不覺得有什么,權力的總是在無數次的侵襲之下,才會深入人心的成長為不該有的執念的
任京禮緊緊的皺著眉頭,嘴里一字一句地念道“播州,楊英”任元暉看出了任京禮的擔憂,于是上前道“父親,要不要在咱們走之前,敲打敲打這個楊英最近的確是這個播州楊氏有些不懂事了”
任京禮雙眼微瞇,久久之后,還是緩緩的搖了搖頭道“咱們就要走了,就算敲打人家,人家也不會把咱們當回事的,八成不過是前倨后恭罷了”
任元暉聞言微微皺眉道“但是,孩兒害怕,咱們走后,這個播州楊氏不知天高地厚,恐怕會惹出大事的”
任京禮沉默著,隨后緩緩搖搖頭道“咱們現在有比這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暫時還顧不上他們。”
任元暉聞言也知道任京禮不想再節外生枝了,現在任家面對的最重要的是整個任家遷居神京城的事,這件事才是大事
任京禮并不是自己一個人跑到神京城去上值的,而是要帶著整個任氏家族家族遷移這樣的大事絲毫馬虎不得,所以任京禮實在是沒有多余的閑心來關注播州楊氏了。
任京禮看出來任元暉的擔憂,于是笑道“不必擔心,為父到了神京安頓好了之后再向朝廷建言此事,播州楊氏,不過是疥癬之疾罷了”
任元暉點了點頭,他是十分相信他父親的,在賈璟橫空出世之前,任京禮就是他最崇拜的英雄好漢當然現在也崇拜,只是要在賈璟之后了。
任京禮起身向后宅走去,任元暉連忙跟在后面,進了后宅,任京禮嚴肅的表情也是緩和了不少,甚至帶上了慈父的笑容。
他微笑著對任元暉道“元川回來了嗎”任元暉苦笑道“今兒早上剛回來”
任京禮冷哼一聲,嘴角慈祥的微笑變得有些冷,他對著任元暉道“我不是說過了他要是再徹夜不歸,就不許為他付錢,怎么不付錢誰給他送回來的”
任元暉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任京禮點了點他道“你啊就算是身為長兄,也不可太過溺愛弟弟妹妹該教訓的時候就應該教訓知道了嗎”
任元暉笑道“元川現在也不常這樣了”任京禮揮揮手打斷任元暉道“元川什么德行我會不知道不必為他開脫這個小畜生在哪”
任元暉道“正在房里睡著。”任京禮冷笑道“你現在就去告訴他,咱們今天就動身進京要是他想繼續留在這里,那他就接著睡罷”
任元暉聞言有些驚訝的道“今日就走父親,咱們不是說好的后天再”任京禮帶著深意的笑道“族人們當然是后天動身,但是咱們得先進京安排住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