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有一種獨特的美感,她不是北地里面最莊重的,但是卻是比所有北地更美的,她也不是江南最美的,卻比所有江南都更莊重的,她就像是一個女皇帝,比強大莊嚴的帝王更美,比婉約溫柔的皇后更威嚴莊重
作為曾經太祖朝時的國都皇城,此時的金陵城內仍舊保留著大多數的基礎設施,論起舒適度,說實話,反而是金陵城比之神京更加適合生活。
雖然還殘留著些許龍氣,但是經過近九十多年的洗禮之后,實際上除了舊皇宮之外,此時的金陵城變得和大燕的別的城市的區別已經不大了,那么唯一可以區別開來金陵城的,或許就只有那股子金粉氣。
金陵有一股子別的城市所沒有的奢靡溫柔鄉的氣息,古之文人墨客多稱之為金粉氣,就是這一股子金粉氣,為金陵增添一股別樣的氣質
有別于直隸河南今年以來的陰雨連綿,江南之地反而是一直沒有下雨,直到入了冬,這才開始下起雨來,金陵雖然在北地人眼中屬于“溫暖的南方”,但實際上冬天也是很冷的,所以也有雪
只是因為今年的冬天似乎是并沒有以往的寒冷,所以今年居然到了現在仍舊在下雨,下了雨,一片白墻黑瓦之中行走的路人便少了不少,只有一個人舉著傘縮著脖子斯哈著快步的走著,匆忙歸家的腳步踏碎了青石磚上的鏡面。
終于走到了一戶臨街小院之前,他輕輕的敲了敲門,隨后難以掩飾語氣中的興奮與思念的喊道“孩兒他娘快開門啊我回來了”
雖然此時大多數曾經的權貴和富紳都被強行遷到了神京城,但是此地的低價依舊沒有便宜多少,仍舊是寸土寸金,能夠在這條臨近夫子廟秦淮河前的街道上擁有一座小院子,足見家資不菲。
“爹”
沒一會兒,小小的烏木院子門便被急匆匆的打開了,男人剛要走進去,便見兩個看起來五六歲大的孩童尖聲笑著跑了過來,男人連忙的低下身子伸手撈過兩個兒子,一邊一個親了一口。
兩個孩童尖聲笑著擋著男人扎人的胡須,男人則是哈哈笑著故意用胡茬蹭著兩個孩子柔嫩的臉蛋兒。
“何兒辜兒,小心點,仔細摔著了,可不許哭”
一個婦人溫柔的笑著走了出來,手上用毛巾擦了擦,溫柔的笑著上前,婦人看起來有種江南女子特有的溫婉氣質,柳葉眉鵝蛋臉,行動處似弱柳扶風,眼角的幾條魚尾紋不禁沒有讓她看起來衰老,反而是增添了幾分溫柔的氣質。
男人看著婦人,不免的憨厚的傻笑了起來,婦人見狀上前幫男人拿下來背上的包袱接過手中的傘,輕聲的道“回來了啊”
男人傻笑著點了點頭“嗯”婦人手中提著包袱,抖了抖傘道“快進去洗洗,正好剛做完飯了。”
男人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哎”說著放下了手中的兩個孩童,兩個孩子笑著抱住婦人的大腿“娘剛才爹用胡子扎我們”
婦人笑著道“那一會兒你給你爹刮掉好不好”兩個孩童笑著鼓著掌道好,男人卻笑呵呵的上前抓住婦人的手道“一會兒你給我洗洗好不好”
婦人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隨后輕輕的掙脫開男人的手輕聲嗔道“孩子們還在呢”
男人笑著小聲想要靠上去道“他們還小呢,能知道什么”男人話還沒說完,便見一個少年站在他對面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男人不由得一愣,隨后悻悻的收回了手。
婦人也回過神來,轉過頭看到少年之后,連忙后退了幾步,隨后連忙笑道“平兒你怎么出來了快進去,要吃飯了,外面怪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