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收雨歇之后,賈璟便是輕輕的撫摸著齡官聽她絮絮叨叨的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這一點倒是和顰兒很像,兩個人都是嘴里叨叨叨個沒完
之前齡官總是很害怕賈璟,小心翼翼的侍奉著,肯定是不敢和賈璟這樣親昵的依偎在一起說這些,但是現在身子都給了他了,自然也就是更放開些了。
齡官最近也是有些發愁,十二戲官當中有不少人不想出去了,但是也有相當一部分人根本看不上賈家的富貴,或者是早就厭惡了這種公侯門第的爾虞我詐,只想老老實實的出去嫁人
所以最近十二戲官內部的分歧越來越大,甚至是彼此之間都吵過好幾次架了
倒是沒人敢招惹齡官,因為都知道齡官和賈璟關系不淺,所以都是有些畏懼她,平日里就算是說到難聽處,也頂多是陰陽怪氣兩句齡官是正經的侯爺姨太太之類的話。
齡官內心是孤獨的,所以對于從小相依為命的幾個姐妹是十分看重的,為此最近便是有些心神不寧
齡官的憂慮,對于賈璟這個層面的人來說,看起來就和成年人看小孩子為考試發愁一樣可笑。
因此賈璟也沒提出什么有用的意見,只是勸慰齡官天下原沒有不散的宴席,人各有志,你永遠也不可能改變一個人已經有了的想法,所以她能做的只有接受這個現實,盡可能的讓每一個做出了選擇的姐妹不后悔就好了。
齡官聽的又是落了淚,賈璟也只能是無奈的安撫著她,隨著賈璟對兩個“黛影”的了解,賈璟也是漸漸的明白她倆為啥都被說是像黛玉了
兩個人不僅僅是在相貌上和黛玉有些相似,更重要的是性格,幾乎或多或少的和黛玉的性子都有些像,尤其是其中的幾點更為突出
晴雯算是得了黛玉的傲氣,而齡官得了黛玉的相貌的同時,也得了黛玉的癡,明知道是不可得的水中月鏡中花,卻還是會為此落淚,正是黛玉的癡病
賈璟只能是岔開話題,不然齡官怕是得一直這么嗚嗚噎噎的哭:“你方才是從哪里回來的”
齡官抹了抹眼淚,幽幽的看了賈璟一眼道:“是剛從櫳翠庵那里下來,就是因為這件事,想要跟佛祖說說的,雖然櫳翠庵的主持妙玉師父也像侯爺這樣勸慰我了,但是我還是有些難過。”
賈璟聞言一愣,若有所思的躺在床上:“妙玉啊”
賈璟緩緩的瞪大雙眼,記憶逐漸的開始變得清晰了起來,今天被他忘記了一天的“十分重要的事情”一直都是像一根若有若無的線一般,在大霧中飄來蕩去
現在賈璟終于徹底的抓住了這根線,因為齡官的提醒,想到了妙玉,想到了妙玉就想到了櫳翠庵,想到了櫳翠庵就想到了寺廟,想到了寺廟就
“不要忘了明天的事情”
一聲熟悉的帶著川渝方言的聲音從賈璟的腦海中響起,面前好像又站著那個姑娘,雖然仍舊是笑瞇瞇的,但是任誰都會為這個笑容而不寒而栗:“乖乖,你不記得了你曉不得老子等好久哦”
賈璟勐地便是從床上蹦了下來,在齡官驚叫聲和疑惑的眼神中火急火燎的跑到窗邊,扒著窗戶一看,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
賈璟敲著腦袋嘴里同樣用川渝話喃喃的道:“要遭要遭老子真是,打腦闊這下死球咯”
齡官看著賈璟十分焦急的樣子,便是也只好急忙要起身服侍賈璟穿衣裳,賈璟將她按在床上道:“你好好休息你的,我突然想起了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齡官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賈璟便是已經蹦蹦跳跳的穿上了鞋子衣裳向著門外跑去了。
正站在門口打哈欠的親兵們看到賈璟沖了出來還以為是有什么要緊事,急忙的便是追上了賈璟,柳澤也是被叫了來,急忙的攙扶著賈璟上了馬:“侯爺這早晚了,還要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