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小廝慌慌張張的拐過墻角迎面跑來,和薛蟠撞了個滿懷薛蟠滿心是以為寶玉,故而并不提防,被這一下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小廝臉色蒼白,定睛一看是薛蟠,頓時嚇的更是語無倫次,連忙的便是上來攙扶
薛蟠哎喲的一聲慘叫,起身揪住小廝衣領便罵,剛要發怒,卻見寶玉帶著茗煙匆匆走來,便也顧不上那個小廝了。
寶玉見狀便是問道“怎么了”那小廝鵪鶉一樣縮著脖子,連忙的道“前面傳南安王府的太妃忽然來了,門上支使我傳話”薛蟠也顧不上這個小廝了,一把拉住寶玉,扭頭對小廝不耐煩的揮揮手“去去去”筁小廝聽了,納悶兒這位呆霸王今天怎么這么好說話,但是還是忙不迭的點頭轉身跑了。
薛蟠則是急忙的拉著一臉迷茫的寶玉便向外走去,便走便朝茗煙焦急的一揚下巴“快去備馬”寶玉見薛蟠這么著急,不由得有些迷茫的道“去哪兒”薛蟠揮了揮手,只顧著悶著腦袋拉著寶玉出了二門兒,寶玉實在是摸不著頭腦,眼見著要出了二門了,便是甩開了薛蟠的手道“到底是怎么了你這急匆匆的拉著我是要干什么”薛蟠這方才著急的一拍大腿,又是焦急又是無奈的方解釋道“出大事兒了”寶玉聞言迷茫的眨巴了下眼睛“出大事兒誰家”薛蟠看了看四周,十分不安的道“是衛若蘭衛大哥府上”筁寶玉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半個月前在一起喝酒的時候還好好兒的,怎么就出大事了
于是便是急忙的問道“衛大哥他們府上怎么了”薛蟠這才上前道“你忘了之前在一起的時候還說過,舊年秋后南安王爺奉旨征西,衛老世伯不是帶兵跟著去宣府了么”寶玉知道這回事兒,便是點點頭道“宣府的事情不是說要奏凱班師了么”之前市井上就傳過說是宣府打仗了,但是后來不了了之了,很多人便說是南安郡王帶著人主動出戰趕跑了韃靼人,是勝了,朝廷這方才沒表。
薛蟠聞言卻是以拳砸掌心焦的道“什么奏凱敗了”寶玉聞言頓時便是瞪大了眼睛“什么敗了”筁薛蟠點了點頭,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可不是敗了現在滿大街都知道了王爺都讓番兵給活捉了去了”寶玉才不在乎什么王爺,左右八竿子打不到的人,但是薛蟠這方才說衛若蘭家出事了,衛若蘭之父又跟著南安郡王一起去的宣府,想必便是衛若蘭的父親出事了
因此寶玉便是急忙的道“那衛老世伯呢”薛蟠聞言哽咽了一下,隨后便是一雙牛眼微微泛紅,悲愴的道“戰死了”
“啊”寶玉頓時便是一臉的難以置信,衛若蘭和他們一向玩的比較好,彼此之間也算得上是世交,所以經常出入衛家,衛若蘭的父親也是尚的郡主,脾氣一向很好,誰料到居然薛蟠抹了抹眼睛,寶玉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后便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的便是急匆匆的向外走去道“走去看看衛大哥茗煙備馬”筁探春經過寶玉這一遭,便是有些失神的回到了大觀園,心情很是低落的隨意走著,不知道怎么的,便是走到了瀟湘館。
看著遠處的竹林,探春不由得緩緩的嘆了口氣,坐在了橋頭,低頭看著下面的水流,似乎連自己的臉都看不清了探春又是緩緩的嘆了口氣,若說以往,這位賈家的三姑娘是絕對沒有這么多愁善感的,但是今天不知怎么的,探春心亂如麻
一時想到了賈環心中頗為欣慰,又一時想起之前寶玉說的趙姨娘,便是一陣心酸欲泣,一時又想到那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探春私底下已經不再敢直呼二哥哥了,只敢稱呼為那個人
原本以為只是小女兒對兄長崇拜的不可言說的心思,隨著時間的變化會慢慢變淡的情感,卻越來越熱烈
一想到這里,探春的心便是一陣絞痛之前明明沒什么感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或許是之前的一吻,又或許是更早的兩個人貼身練字,又或許其實很早就有了這樣的心思筁這讓探春有些羞憤欲死
她甚至都不敢深想,一個妹妹居然對自己的兄長起了這樣不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