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媽等人是寸地不離,只圍著干哭。此時賈赦,賈政又恐哭壞了賈母,日夜熬油費火,鬧的人口不安,也都沒了主意。
賈赦無奈只得找到賈政“或是再有什么高僧大士的,去再尋尋罷,京畿的差不多都找來了,總不見效,我再差他們去遠處看看去。”賈政見叫了這么多人都不靈效,著實懊惱,更何況他本身就是迂腐性子,自覺子不語怪力亂神,招惹上這種物事,亦是二人不修德行命數如此
因此便是阻賈赦道“兒女之數,皆由天命,非人力可強者,他二人之病出于不意,百般醫治不效,想天意該如此,也只好由他們去罷。”賈赦也不理此話,仍是百般忙亂,那里見些效驗,看看三日光陰,那鳳姐和寶玉躺在床上,亦發連氣都將沒了
合家人口無不驚慌,都說沒了指望,忙著將他二人的后世的衣履都治備下了
賈政在外面焦急的只轉圈兒,賈璉急匆匆的進來了“打聽清楚了,二弟在平安州整頓武備,耽擱了時日,不然說好的昨兒一早就該回來的”前幾日賈政見家中上下老小亂糟糟的沒個主心骨,早已是慌亂無比的盼著賈璟回家了,誰知第二日賈璟竟然還未到,這才托賈璉出去問方得著這個消息。
賈璟是看平安州被漏掉了,正好留在那里將平安州轉變成自己的勢力,所以耽擱了下來,這種事,自然不會跟賈赦賈璉說,他二人亦知賈璟留在平安州是為了什么,卻是不敢說出來
賈政無奈,本想叫賈璉親自帶著人去趟平安州請賈璟回來主持,只是又怕賈璉去了,鳳姐兒果真出了什么事他來不及回轉
賈璉倒是無所謂,看著躺在床上的鳳姐兒,賈璉雖然有幾分兔死狐悲之感,想想二人似乎以往也有過幾分甜蜜,只是再回憶起來就全是痛苦了
所以這個時候升官發財死老婆,簡直是大喜事好不好,,,無奈,賈政只能是派賈蕓走這么一遭了,只求快些,賈璟得著消息能往家里趕,但是看著二人形狀,只怕是大限將至,賈璟回來也只能是主持喪事了
賈母,王夫人,平兒這幾個人更比諸人哭的忘餐廢寢,覓死尋活,李妙寧也是沒心思主持后宅事了,全都壓在了黛玉和寶釵的頭上。
畢竟擱誰剛嫁過來沒兩天就成了寡婦了,難免都有些恍忽,更何況因此賈家內宅里頗有不少不好聽的聲音說是她克的,,,到了第四日早晨,賈母等正圍著寶玉哭時,只見寶玉睜開眼說道“從今以后,我可不在你家了快收拾了,打發我走罷。”賈母聽了這話,如同摘心去肝一般,自己差點兒先背過氣去了
在一旁侍候的趙姨娘見狀便是勸道“老太太也不必過于悲痛,哥兒已是不中用了,不如把哥兒的衣服穿好,讓他早些回去,也免些苦,只管舍不得他,這口氣不斷,他在那世里也受罪不安生。”話未及說完賈母對著臉上就是一口唾沫,罵道“爛了舌頭的混帳老婆,誰叫你來多嘴多舌的你怎么知道他在那世里受罪不安生怎么見得不中用了你愿他死了,有什么好處你別做夢他死了,我只和你們要命”唬的趙姨娘縮脖子躲了幾步,也不敢擦臉上的唾沫,就這么低著個腦袋掉淚。
賈母也不愿意和這么個頑意兒多說,便是又罵起來賈政他們“素日都不是你們調唆著逼他寫字念書,把膽子唬破了,見了他老子不像個避貓鼠兒都不是你們這起淫婦調唆的這會子逼死了,你們遂了心,我饒那一個”一面罵,一面哭,賈政在旁聽見這些話,心里越發難過,便喝退趙姨娘,自己上來委婉解勸。
誰知這個時候外面又進來人來回說“兩口棺槨都做齊了,請老爺出去看。”賈母聽了,如火上澆油一般當即便罵“是誰做了棺槨”一疊聲只叫把做棺材的拉來打死。
沒奈何,黛玉寶釵也是上去勸,只是勸不住,寶貝孫子眼瞅著只剩下一口氣了,這時候怕是誰來都勸不住了,,,恰在此時,卻只聞得隱隱的木魚聲響,念了一句“南無解冤孽菩薩有那人口不利,家宅顛傾,或逢兇險,或中邪祟者,我們善能醫治。”這話好似自天邊傳了來一般,只這么一句,便是叫眾人都是住了嘴的聽著
賈母,王夫人便命人去快請進來,賈政雖不自在,奈賈母之言如何違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