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花狗雖然是伙長,但也只是軍中最基層的軍卒,別看平時咋咋呼呼的好像在魚背山很吃得開的樣子,實際上圈子還是小,遇上上一層的人物是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的。即便他很不舍張硯這名強力的幫手,但依舊老老實實的簽了調令,而不敢有半句牢騷。
至于張硯本人,他更沒有丁點的選擇權,軍令到了就需要不折不扣的執行,沒人去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到底愿不愿意。
其實張硯是準備在城墻上混日子的,等自己身上的罪清干凈了就離開魚背山,之后他準備好好的逛逛這個新奇的世界順便修行。可如今被一桿子調開了,而且去向不明,這就讓他心里倍感忐忑。要知道他現在可是罪兵身份,說得不好聽那就是炮灰的最佳人選,萬一讓他去送死也不是不可能。
“瘋子,你自己保重!”
“老哥,你也是!”
“走吧!”
“嗯。”
認識區區幾天,但卻有過命交情,如今卻要分開,之后還能不能再見也不知道。這種匆匆別離的感受讓張硯心情并不好。有種“好不容易熟悉了環境又立馬被扔到別處”的不適。
匆匆告別了花狗,張硯下了城墻,也沒有回帳篷,他的東西沒幾樣,如今都在懷里揣著,連換洗的衣服他都沒見過。想了想直接就朝著營編制官的帳篷走去。
一個營一千人,屬于南淵國主要的軍隊編制級別,營里的執掌是“把總”,負責所有大小事務。下設有軍需官、書記官、編制官、作訓官等等,而張硯要去見的就是主管營內編制安排和人員調度的編制官。
張硯沒見過編制官,也不知道編制官姓什么,甚至編制官的帳篷位置他都是一路問過去的。
沿路張硯還被攔下來好幾次,巡邏的軍卒核驗了他手里的調令之后才放他離去并指點他正確的方向。
“罪兵張硯奉令前來報到!”
進門之前是要大聲報名的,里面應聲了才能進去,上下尊卑極嚴,但凡不守規矩輕者鞭笞,重者是要直接掉腦袋的。
至于門口守衛,沒有,區區編制官還不配有守衛。所以全看自己自覺。
“進來。”帳篷里響起一聲沙啞的聲音,像是失聲了的嗓子,聽得出說話的人喉嚨應該很難受。
帳篷并不大,和張硯平時住的帳篷差不多。只不過里面沒有那么擁擠,擺了桌案和很多竹藤的架子,架子上全是銅條卷軸或者紙質本冊。
按照記憶里的禮儀,張硯單膝跪下,揚聲再道:“罪兵張硯,參見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