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秦昊這樣的底層小頭領也能感受到游探旗最近的巨大壓力的話,那么作為游探旗的執掌,林沢冬的心里就可以用心急如焚來形容了。
游探旗若是不能起到明顯的作用,那對于魚背山要塞來說就是一大敗筆,即便宋青河能在上面扛著,也改變不了游探旗最終被裁撤的命運。而林沢冬的仕途也將會被蒙上一層陰影,以后就不那么好看了。
可想要在要塞外面用最小的損失把崗哨維系得穩穩當當的,這難度實在太大,特別是魚背山這種地勢險要山勢崎嶇完全無法構建工事的地方。之前給予厚望的陷阱防御已經鋪開一個月了,可效果卻顯得不盡如人意。
如果繼續如此讓局勢滑落的話,那游探旗怕是過不了今年。
不過好消息卻在意外的地方突然冒出來,讓林沢冬一下有些難以置信。
“你說什么?”
“大人,屬下不敢有半句假話。秦昊伙長麾下的突刺手張硯最近在六號崗哨那邊布置了許多刺藤墻,說是為了發揮陷阱的最大效果。可就在三日前,那些刺藤墻突然形成了某種古怪的詭道,讓人難以進出,不論如何標記路線都會繞圈子......”
與其說是在匯報,不如說是在訴苦。這位被張硯他們輪換下來的駐守這幾日是被八卦陣給折騰慘了,傷害倒是不至于,但心理上的那種對于未知的恐懼和壓抑著實一言難盡。如今回來之后正好將消息稟告林沢冬,一方面想要“第一個上報”沾一點功勞,另一方面也是發泄心里的郁悶。
當林沢冬聽到說“憑了所有法子,都難以走出去。思來想去也就唯有鋸開厚實的刺藤高墻,或者從陷阱區域硬闖,就再無它法。”的時候,臉上的驚喜已經難以掩飾了。
在營帳里來回走了幾步,林沢冬決定親自去實地看看。于是讓帶消息回來的伙長領路,自己率著十余名親衛直接溜下要塞直奔那處被張瘋子倒騰之后的崗哨。
因為事先有心理準備,同時也好奇那所謂的“詭異刺藤墻”又是怎么個詭異法,所以林沢冬沒有讓領路的那名伙長指出正確的路,也沒有讓人去通知崗哨里駐守的秦昊等人。而是想要自己親身體驗一把,看看自己以及麾下的十余名親衛能不能從里面轉出去。
一炷香的時間之后,林沢冬就見到了秦昊。不過并不是他們輕易的穿過了這片詭異的路徑,而是因為一個親衛不小心觸碰到了樹干上的警戒陷阱,讓后面崗哨的人察覺到了。之后發現居然是林沢冬一行,秦昊見狀自然是連忙出來拜見。
“張硯,這里的刺藤可有什么說法?”林沢冬目光灼灼的看著藏在秦昊身后人群里的張硯揚聲問到。他明白此地的變化唯有始作俑者的張硯最清楚。而且之前宋青河提到說張硯很可能是“雜學”一脈的話,如今林沢冬是深信不疑了。
“回大人的話,那些刺藤本身沒什么可說的,只不過是用來塑墻,然后搭建一些路徑出來,修飾之后迷人眼的小把戲罷了。罪兵稱它為八卦陣。”
又是小把戲?雜學一脈的人都這么謙虛嗎?還是說這是張硯獨有的秉性?
一時間林沢冬心里也多了絲絲謹慎,下意識的不愿再如以往那樣拿一種對待罪兵的態度對待張硯了。
“呵呵,張硯你的小把戲可不簡單呢。”林沢冬說著扭頭朝秦昊擺了擺手,讓其帶著伙里的人回崗哨繼續執役,而張硯則被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