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風波剛過后,這天午時閑暇,呂玉仙靠柴火堆瞇眼睡過了去。向燕眼瞅忽然童心大發。她將睡夢中的呂玉仙雙手捆在身后纏了個五花大綁。
少時,呂玉仙醒來,忽然感覺渾身麻木。活動肢體但見纏繞,這才確定是同事們之間的惡作劇。再想命運被卷入不定的風向風標,以及幾乎喪失的手掌,呂玉仙頓時淚如泉涌。向燕慌神忙松解繩索。可巧,這天廠領導正好檢查進了食堂。一看流了滿臉的淚水,因問為何哭泣?向燕心虛忙替回答。她說她是思念家鄉了。
都是爹娘父母養的凡身肉體,且小小年紀就背井離鄉。廠長之后作出了讓她返春城的決定。
來時,從良縣到春城,春城轉寶山,寶山轉怒江;回時,怒江又回寶山,寶山又回春城。兩年多來,呂玉仙在顛沛流離的周轉行程中輾轉了滇西的主要線路,便也感受到“聞聽其聲不見人,萬丈谷底蕩幽魂”之奇談。回到春城之后,呂玉仙被分配到了市政公司工作。
呂玉仙到了十八歲,身高長到了一米七二。兩年的大煉鋼鐵生活,身體也長得較為健壯,因被省體委看中欲調去參加省女子籃球隊,但市政公司卻不愿放人。呂玉仙好不懊惱。便去質問。只回;人家是調另外一位“呂玉仙”,你以為是你?
同名同姓者巧合是常事。呂玉仙無話。回到宿舍忽然想起,單位上并無同名之人。再次返回辦公室便要領導說出個子丑寅卯來。當然,領導啞了口,但也不搭理。呂玉仙因而制氣,便請了一個月的長假去部隊探望父親。
卻說,就在長假之際,來了“下放”政策。隨即,呂玉仙便被“下放”轉回了良縣。戶口卻安在了良縣“星火”大隊。
老孔是賈中華的戰友,轉業后,二人又同在云交四團駕駛運輸。其妻又跟呂玉仙同在一個大隊,這樣一來二去,老孔便作介紹人。兩人對上眼便結了婚。
賈中華跟呂玉仙結婚時,四團還沒有籌建職工住房,因此,二人便租住在呂梅仙的屋里。
一條小河從縣城街心由北至南流淌穿過,呂梅仙的家靠河而居,門開向西。南側,是荒蕪的一遍空地,在舊時多埋葬從水里撈起沒人認領的尸首,因被當地人稱之為“亂葬崗”。可是,緊靠“亂葬崗”空地的一側卻豎立著一座牌坊。兩根直立的古木撐持連接著橫扁的木牌,由于褪色暗淡,早已辨不清字跡。向南過去大約四五十米的距離,這才連接著又是一片住房。“亂葬崗”空開第一家是就是生產大隊的公分統計員陳水亭的家。因掩埋孤魂野鬼的緣故,鄰居們都流傳說,要八字硬的人方能“壓”住這遍野地,使之不輕易顯形出來作祟。如此一來,南鄰陳水亭于北鄰孟浩然二人,都被大家公認為八字過大能與群魔為鄰的人。與孟浩然家相連再靠北側的,分別排開是同一祖宗結下的幾個堂兄弟。
孟家的住房建于清朝年間,從陳舊的分布族群上來看,在那個時代,也屬于一個大家族了。因為分派到孟浩然父母名下的就是兩個連環相套的天井。約四、五米寬的河道上,河之東側似乎所有建筑都是對西開門,而與所有大門不同的是,孟家的門緊靠“亂葬崗”邊的一個木牌坊,站在河道前面看過去,便會產生出一股負重的倚靠感。說負重,那是因為大門門框在承受歲月的風雨后,顯得有些兒黑沉且傾斜,而傾斜的頂端,恰恰就倚靠在連接牌坊的土墻上。
從河岸西入口進入孟家大門,是一條六米長的巷巷口,靠門南側是一間曾養殖過牲口的圈房(外圍即連接牌坊的土墻)。圈房的門迎北,由一排間隙的木柱子而組成,便可一眼查看到圈里牲口的情形。牲口圈留有排解大便的土吭,又另開了一門,可從木牌坊旁進入,從而,形成人畜共用一個糞坑的格局。站在廁所里,便也能從牲口間隙的木門上看到進出巷道口的人,但卻不通路,因為被木栓隔離開來。
走進巷道口左轉,是一間約四十平米的堂屋,堂屋過后緊連接著一個天井。站在巷道口整體看上去,視角上感覺堂屋很是寬大。天井與堂屋連接的瓦檐下,東北墻角是一眼土灶。要說,這土灶砌得也很是合理,因為灶臺除了可以隔落雨時濺落的雨水外,在灶臺上,使用起水來也是衛生,將洗鍋水掃至鍋的邊沿,順著灶臺方便可流入天井的下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