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毛桃,稍微等一下都等不及。”說著又抬頭向丈夫望過去。只見專心查看,凝神思考,一副云里霧里的樣子。賈辰華卻杵在那里,一副木然聽從吩咐侍從的姿態。
呂玉仙:“又沒有文化,還要洋裝學者的樣子。”
又說:“見形球不得!”
聽聞妻子刻薄的言語,賈中華回過神來。一雙手仍然捧著那本書。賈中華:
“你見形球不得就不要看我。”
呂玉仙:“誰叫你在我跟前戳我的眼睛。”
賈中華:“那你不會抱著下樓去喂?”
呂玉仙自討沒趣心里有些不舒服。又露不滿斜眼撇了過去。忽然一想,忙說:
“辰華,爹告訴過你,你的軌跡嗎?”
賈辰華略顯凄迷。搖了搖頭。
賈中華聽妻子這么一說,忙將書翻到與兄弟對應的數理上:
難難難,忽然平底起波瀾。易易易,談笑尋常終有望。
賈中華其實不是能完全解讀今天所看到姓名隱意的向背,只是讀到不好的文字時,他心里就會隱隱覺得梗阻,他雖無法全譯隱意與人生聯系的命運,但畢竟是不好的信息,因了感覺不是十分順暢。從辰華姓名的隱意中略略領略到,他的兄弟未來的人生路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從女兒的隱意中,他讀到將會有一個分裂的形態正等待著;從妻子與兒子的隱意中,他讀到一些鬼邪之類不吉的東西,因了心思也就變得沉重一些。當然,對這類東西他是無法理解的,但是對父親走過的足跡,他是知曉的。因此,賈中華又將書翻到與父親對應的數理上。只見上方寫道:
走盡天涯,風霜歷遍,不如問人三天,漸漸有回首見。
賈中華看過父親姓名的隱意,他開始相信隱意鋪就必然要走的人生歷程了。
賈中華轉向呂玉仙。賈中華:
“玉仙,要不我們將杰婞、杰剛的名字重改了?”
對于那個鬼神的世界,呂玉仙雖有觸碰但卻不太愿意相信,特別是將命運與那抽象未知的領域相聯系,這令呂玉仙更是感覺到顛倒的荒唐。她相信這個時代的人定勝天。賈中華忽然“炸”出一句這樣的話語,這令她很是反感。白眼過去。呂玉仙:
“迷信!”
又說:“杰婞、杰剛我都叫順了口了,改了我也不叫!”
又說:“辰華剛才不是說過,爹都講了,能改的就不是他該走的軌跡。”
難道這隱意就意味著兒女們未來人生必須的歷程?妻子的阻礙,這讓賈中華相信這似乎就是冥冥之中天意的安排。父親的斷語似乎更像是具有魔力的符咒,緊緊附在賈中華的心底,令他多了幾分的惶然。忽然,他又將數理掀到呂梅仙的數理:
目下意難舒,有客來徐徐,貪車雖歷險,吝必有終與。
不讀不覺,且讀且明白,孟浩然一個監督勞動對象,卻為何堂屋熱鬧?賈中華再次將數理掀到孟浩然之頁,只見上面寫道:
缺月又重圓,枯枝色更鮮,一條夷坦路,翹首望青天。
賈中華忽然發覺原來一個人姓名的隱意對應著命途是何等的彌合。他知道,這完全取決于成功迎娶了呂梅仙,從而,使得“枯枝色更鮮”。他將二人的姓名隱意對呂玉仙說道。賈杰剛又一次入睡過去。呂玉仙懷抱著孩子漫不經心地冷瞥打量。她說他牽強附會。
賈中華痛恨呂玉仙的正是她不查看事實的主觀臆斷。于是,他跟她爭執開來。賈辰華一再提醒二人聲音低些,杰剛才睡熟。經他的提示,呂玉仙干脆將賈杰剛放置到賈辰華懷中命他抱下樓去。她拉開了要跟賈中華論高低的架勢。賈辰華接過孩子有些僵持,他不知道是應該抱著孩子下樓給二人空間來繼續理論,還是該留下來至少讓二人有所顧忌。
呂玉仙打量,再次命令他下樓。她眼含著譏諷的笑意。呂玉仙:
“辰華,你還抱著孩子站在這里作甚?難不成怕我生吞了你哥哥這個大活人?”
賈中華皮笑肉不笑。說,即便讓你“吞”你也“吞”不下去,連毛帶屎的還不得糟踐了你自己?
賈中華正是能刺激出呂玉仙潛在野性之人。毫不猶豫,呂玉仙逮住他的臂膀一口就咬了下去。賈中華“啊呀!”一聲嚎叫。賈辰華懷里的嬰兒一驚小手在空中抓撓。賈辰華忙吹噓一聲。呂玉仙壓低聲音白眼責備,說他瞎叫喚驚到兒子了。賈中華說,你不要像狗一樣咬我,又怎會叫喚出聲來?呂玉仙理直氣壯:
“那你不是說讓我‘吞’么?”又譏諷再說:
“我一口‘吞’不下去不會咬小了‘吞’啊?!”
賈中華一手捂在臂膀上。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