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紅沒有說下去。吳家寶進屋子的腳步聲響起。
文瓊花忽然有些惱怒。文瓊花:
“好了,好了,不就用你一個熱水瓶嗎,你至于嗎?你今天怎么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還不是你自找的——賤!”
淚水盈眶。眼睛發綠。鐘紅:
“是,我是賤,是我自找的。那你找溫明羽圖的又是啥?丟下兒女不管,沒見過有你這樣的媽!”
吳家寶憋在墻壁聽了個囫圇。猶豫著還是走了進來。吳家寶:
“鐘紅,有你這樣跟媽說話的嗎?不就是一個熱水瓶,咋能跟弟弟扯上關系?就連你的生命都是媽媽給予的,她要都可以拿去,何況只是一個熱水瓶呢?”
文瓊花臉上稍有喜色。文瓊花:
“還是姑爺明事理。”
鐘紅眼帶溫怒。鐘紅:
“是,他是明事理。那前幾天咋一下要告人家,一下又讓人家上公安局的?威逼利用啊?!”
文瓊花一聽氣得手指點點。文瓊花急了:
“我咋生了你這樣不知好歹的東西出來了?!”
吵歸吵,但吵過以后要想顯露的東西更突顯了。吳家寶心存感激,文瓊花是看在了眼里。再回到自己那個家中,她突然感覺到,吃白飯的鐘麗與鐘貞二人怎么都刺眼。于是,找了茬兒一棍子就打在了鐘貞的鼻梁上。頓時,鮮血如柱。鐘麗力爭。她趁機驅趕。二人便回到四團的家里。
鐘麗帶領鐘貞回到家后,將原尾對鐘紅道出。鐘紅生產在即,裱糊紙盒有所減少。這樣,鐘麗帶領鐘貞也跟著接過了這門手藝。
吳家寶深深感覺到,這么一大家口都是他的責任。于是,夜走領導家,他被破格出來學習駕駛。
忽然一夜之間又刮來了一場“下放”風潮。因為文瓊花的戶籍一直保留在云交四團,為自保,便主動將鐘紅的名字給報了上去。
這天落實“下放”搬家的車輛到了家門,由文瓊花做主,便將鐘紅的雜物裝上了車輛。卻說鐘紅一點不知,她背著剛產下的女兒吳媚過去與鐘麗一塊裱糊火柴盒。再返回家中,但見床鋪已空,只剩下框架。文瓊花一副響應國家號召大義凜然的樣子。說明。她仿佛廣播的聲音驚動到鐘麗姊妹倆。二人走出家門,鐘貞緊緊抱住大姐的腿哭得肝腸寸斷。二人都表示,就算下放去農村,二人也好跟隨一道去。鐘紅考慮再三,要鐘麗留下來等吳家寶跑車回來報信。
既然木已成舟,鐘紅只得帶領著鐘貞以及女兒來到靖城以南五十公里的農村落戶。她本是一位極其愛衛生之人,還沒出月子,便清洗開來。不時,吳媚醒來吵鬧,她只得將她系在她背上。仿佛豆芽菜一般的身軀隨時可能被折斷。鐘貞感到力不從心只往后墜。忙吆喝大姐。場地正中是一顆綠油油的梨樹。鐘紅一眼掃視便有了主意。于是,鐘貞定格雙手摟抱梨樹站立。
兩天后,吳家寶回到家中。空空如也。問及下放所在地,鐘麗也是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
鐘紅安置好農村的家。吳家寶卻遲遲未露面。鐘紅身背手牽又返回城區。吳家寶以孩子在哺乳期為由,再一次夜訪有關領導。一個月后,領導破格為鐘紅批復了返回的決定,但前提條件就是要退回下放的安家經費。
只說鐘紅去到農村要生活,再加上一來二人的車票費用,一百二十元安置費,便花費了十元。對于領導提出的退回要求,吳家寶跑車出門,文瓊花又返回總站,她只得向她求助。
這天天氣晴朗,金瑞芳來到家里閑聊。當著她的面,鐘紅哭訴了自己湊不出十元錢的安置費。金瑞芳聽到,忙笑說,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不是還有你媽坐在這里的嗎?礙于面子,文瓊花盡管不樂意還是從底層衣袋里掏出了十元錢遞給。這樣,鐘紅高興地剛跑到安置辦公室將安置費退還。剛返回家門,鐘紅掏出鑰匙還沒有打開家門,文瓊花就走了過來向她討要那十元錢。文瓊花:
“你臉皮也怪厚的,不屬于你的錢,竟然當著你金阿姨的面,接得過手去。”
天大的委屈,鐘紅只得往肚子里咽。她本想分辨說,報名還不是拜您所賜,但她忍住了口。她只說,自己確實是一時拿不出來。要不,等吳家寶跑車回來湊還你?
文瓊花:“等什么等,老子可是為了這十元錢就要多呆在這里開銷幾天?可是吃喝拉撒都算你的?!”
無奈,含著眼淚,鐘紅只得去向王秋蓮伸手。只說等不幾天交付了火柴盒結算后償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