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中華:“是我心疼了,咋地?我還讓她家文清去送過衣裳,咋地啦?!”
呂玉仙:“你吼,吼個球!有本事去外面去吼,在家算什么本事?門檻猴!”
賈杰敏:“是的媽媽,爸爸去文清姐家叫她送衣裳我也在她家。后來文清姐叫文玉去送,我跟著去了。”賈杰敏怯聲對母親說不知道能為父親開脫些什么。
一眼的譏諷。呂玉仙:
“心里難受了,是吧?”
又說:“老情人出了事來家里找發泄,眼瞅著給自己投懷送抱的女人又跟別人瞎搞,是不是特憋屈?”
又說:“還‘咋地啦?’還送衣裳?臭不要臉的。我呸……!”
賈中華“嗖”地一聲站了起來,血紅的眼睛瞪過去。急促的呼吸聲搗鼓著上串的火焰。
呂玉仙:“咋地啦,要吃人?”說著,迎了上去。
賈中華“拍!”一個耳光煽在呂玉仙臉上。
呂玉仙:“你敢打我?你為了一個爛貨丑不要臉的低賤貨色而打我?!”呂玉仙伸手就還過去。兩人在火爐邊又扭打起來。
賈杰敏嚇得退到一旁。賈杰婞、賈杰剛忙過去拉架。奈何小孩那能拉開兩頭怒不可遏的獅子?一拳。一掌。四手交替還擊。賈杰婞捂住小臉蛋兒。目露哀怨凄厲。賈杰婞:
“爸爸、媽媽你倆別打了?!”
賈杰剛想過去抱父親的大腿,但眼瞅著那移動的四條腿在火爐邊不停移動碰撞、他又有些害怕,不知從何下手。
忽然,“碰!”地一聲,熱氣騰騰的一鍋毛芋頭燉白菜隨著爐子打翻在地。貴陽爐子斷裂成兩段,白色氣體交雜著白灰噴向四空。
賈杰剛嚇得退到一邊。賈杰敏早已經嚇得哭出淚來。
呂玉仙愣了幾秒,望著一鍋菜潑灑在地,斷裂的火爐,發黑熄滅的火炭,一種由心而生的涼意侵襲著她;就為那個女人,他竟然這番廝打?
——這樣的生活還具有什么意思?她拉開木門,迎著寒風走了出去。
賈杰剛忙用掃帚掃著地上的白菜。賈杰婞眼瞅忙制止。
賈杰婞:“不能用掃帚,否則,就不能再吃了!”
賈杰剛呆愣。賈杰剛:
“那要使用啥?”
賈杰婞左環又顧打量,感覺就是找不到合適的用具。忽然又擔心起外出的母親。
賈杰婞沖賈杰敏竭嘶底里嘶吼。賈杰婞:
“你還嚎哭個啥?木頭么?還不快跟著媽媽去,萬一媽媽想不開……,告訴你,如媽媽有什么意外,我絕不輕饒你!”
賈杰敏怯生生瞟了眼賈杰婞。只擦拭著淚花兒出門。
呂玉仙早走到了“毛”字排房頭。再繞過前方大食堂,向著通往車間的路走去。
只要何玉明一句話,呂玉仙想她便不會與賈中華再過下去。此時此刻,呂玉仙滿心口的委屈只待去訴說。
不一會兒,呂玉仙就來到了何玉明的宿舍前,但見宿舍黑燈。何玉明不在家?呂玉仙高一腳第一腳又向著郭嘉居住的車間走去。
凜冽的北風陣陣唱響。呂玉仙感覺后方似乎有窸窣聲。她轉過頭一望,瞅見賈杰敏悄悄尾隨在后邊。呂玉仙忽然僥幸何玉明不在宿舍,否則便沒了秘密。忽然,呂玉仙對賈杰敏產生了極度的怨氣。原地轉身。食指戳點。呂玉仙:
“跟著我干什么,怕我想不開?告訴你,老子才不會死呢!就是你賈氏門宗死絕老子也不會死,滾回去告訴你那個混賬的爹!”
賈杰敏還不能明確自己的責任。她的心里只知道暗夜里她的懼怕會成為母親的懼怕。賈杰敏遲疑。呂玉仙再次驅逐。賈杰敏繼而擔心返回賈杰婞的責罵。因此,賈杰敏把持在十來米開外。呂玉仙向前走,賈杰敏便也向前走;呂玉仙停下,賈杰敏便也停下。
呂玉仙再次回頭,有些不耐煩了。提高了聲音。呂玉仙:
“告訴你不要再跟來了,我去我家菜地那邊看看,今晚老子還不想死!”
呂玉仙平日里空閑下來便在車間開了塊地種菜,還好有了這塊地作掩蓋,這才使得她一次次往車間里去幽會何玉明被掩蓋過去。她想趁機過去摸索一番,再回頭去何玉明的宿舍。
賈杰敏呆愣眼神。不知道從何時起,呂玉仙對賈中華的憤恨已經擴大到了對整個賈家人的痛恨。特別是她的癱瘓,他的出軌似乎都跟眼前這個小賤人脫不了干系。
呂玉仙提高聲音嘶吼,賈杰敏嚇得不敢吭聲,也不再敢尾隨向前。當呂玉仙完全消失在黑暗中,賈杰敏才感覺到心中發毛,這才急急往回走。
“撲通!”一聲一只青蛙跳進了小池塘,她一驚心跳到了嗓子眼。又用小手拍拍心口繼續前行。忽然“嗡……”地一聲巨響從圍墻外傳來。賈杰敏第二次見過那圓形物體。僅僅瞬間照亮一遍曠野,隨即,銀光縮小圓體下方。賈杰敏驚恐萬狀。雙手堵住耳朵眼擒著眼淚奔向回家的路。那震耳的聲響瞬間又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呂玉仙過來郭嘉宿舍想找尋何玉明,卻正趕上他們小倆口盛飯。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