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這樣說。遇到這樣的事我也同情你,可是,表姐真的也是受害者啊?”
呂國珍:“是我說的。我主要考慮美牙還小,你們離了婚他該多可憐?”
和陳倉:“難道孩子的父親就不可憐嗎?家里三個孩子,就有兩個是替人家養的。”稍停歇又說:
“明面上是兩人,誰知道和美牙背后是否又有什么意外情況呢?李月嵐是擠牙膏壓一節擠一節。”
呂國珍:“老虎吃呢!老祖公聽不下去想罵人了。”
和陳倉:“你罵,只管罵,說出來就是給您罵的。可是,您怎么也不想想,人家在馬鵬就能干出那等齷齪之事,我這樣懷疑也是合情合理的。”
又說:“馬鵬干馬事,她可還沾點人邊?”
呂玉仙褒獎和陳倉不愧為教師,罵人都拐彎抹角侮辱文明。
呂國珍黑眼。呂國珍:
“心生了毒瘡他不流淌出來——才怪!”
和陳倉還想辯論一番又閉嘴。
呂玉仙忽然樂了。
呂國珍:“什么時候了,還笑得出來?”
呂玉仙:“‘什么時候’?是您沒了女兒還是死了女婿?”
大眼埋怨過去。手指點點。呂國珍:
“你是白白念了書,張口猶如烏鴉。難道李月嵐不算你的大姐?”
呂玉仙:“李月嵐她是大姐,可是她一點不聽人話。”
又說:“再說,我念書可是自己忍饑受餓念出來的,若以念書來斥責我,還輪不到您。”
呂玉仙反擊。呂國珍眼神黯淡。揚起衣袖涂抹眼角。呂國珍:
“是輪不到我,從我命中沒有保留下兒子便知道了。”
又說:“外人欺負我不說,連自己養的女兒也一個腔調,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丟人都丟到衛校來了。”
和陳倉陰陽怪氣。和陳倉:
“來衛校不算丟臉,來衛校現在沒辦理離婚還算走親戚。”
呂國珍只說你這知識分子的親戚門檻高,我一雙小腳走不起。
呂玉仙又樂了。呂國珍瞥眼過去。呂玉仙:
“我媽,你可知道我剛才為何發笑?”
滿眼狐疑。呂國珍打量呂玉仙又轉向和陳倉。
呂玉仙:“剛才他數落表姐‘馬鵬干馬事’,那他跟表姐一個床鋪,他質疑表姐不‘沾點人邊’,他跟不‘沾點人邊’的人睡一起他不也不‘沾點人邊’,那他二人還不得是馬東西干馬事——配套?”說著,再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前一刻呂國珍神色暗淡涂抹眼睛,這一刻卻笑瞇眼再次涂抹眼睛。
和陳倉手指點點笑得意味深長。和陳倉:
“也只有你這三辣椒才想得出來這古靈精怪的話題。”
笑彎腰罷手。呂玉仙:
“一點都不古靈精怪,只不過是合并同類項而已。”
稍后,和陳倉承諾唯一能做的便是從經濟上給予補償。
呂國珍白跑了一趟靖城。和陳倉心想事成。仿佛一簇鬧劇,以鬧劇的主題展開又鬧劇般終結了離婚持久戰。和陳倉春風得意。掙脫陳世美,李月嵐釘在恥辱柱。呂國珍痛心疾首。再道出和陳倉甚至懷疑和美牙的出生。年紀雖小,和美牙發誓永不認惡人為父。和陳倉過繼了侄女兒和美鳳到靖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