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蓮……?”
王秋蓮在總站早已成為公眾人物。周泊景哪有不知的道理?只是他有求于人,便不作聲且聽她下文。
李水分:“你不知道,這汪文清可能干了。”
又說:“自打王秋蓮跟了佐國強之后,將一個家拋下不管,是汪文清將那個家的責任承擔下來的。可憐小小的人兒就操持起了家。她撿過羊毛,敲過石子,包過糖果,現在進了絲綢廠。你說,這般吃得了苦又心地善良且又漂亮的女孩子只怕打上燈籠你再難以找到。”
又說:“最主要的不是她只能獨擋在外的一面,那個家里,人家收拾得那叫一個僅僅有條。”
繪聲繪色。李水分一雙眼睛閃耀明亮。仿佛夜晚小廣場指路的明燈一樣具有“指引”的意義。片刻稍停。又說:
“我毫不夸張地跟你這么說,里里外外,文清堪稱一把手。最重要的是,你不是首先心地善良的人嗎?她照顧倆小妹正是最善良的憑證。”
周泊景:“可是……”
李水分打斷。李水分: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們偉大的導師都說允許同志犯錯誤要允許改正,更何況,這個錯誤并不是她犯下的。”
又說:“人家老佐都捏了鼻子吃個屁,你以為這個屁還能臭到你身上來?”
又說:“要臭也是臭他老佐。”
周泊景沒有想到李水分如此能說。一縷笑容上臉。周泊景微微點頭。
對方有了回應,李水分更加進一步。李水分:
“小周,你是有學問有文化之人。你說可是從糞池里打開的花朵更加鮮艷呢?”
又說:“所以說總站狼多肉少,你眼睛稍稍注視慢了,只怕便被他人先下手采摘了。”
原本周泊景的心泛著嘀咕。李水分將話說完。周泊景的心情似乎開朗起來了。周泊景提出先見一面再說。
李水分一眼便懂得周泊景的心思。李水分:
“你以為人家‘見面’只是為你一個人預備的?你也不想想人家姑娘剛滿一十六歲,我這里僅僅一提,還不知道人家是否也有這個想法呢!”
周泊景吃驚。周泊景:
“那我豈不大她十來歲,這樣行嗎?”
李水分:“年歲不是問題,緣分才是問題。你跟陳雅雯年紀相當,你們走在一起了嗎?”
周泊景面色暗淡罷手。周泊景:
“不要提這個名字。”
李水分:“我不過是打了個比方。”
又說:“老話說,小男人氣死個人,大男人疼死個人。古有來者,你不會是第一人也不會是最后一人,你擔憂什么?”
周泊景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再次提出安排時間相親。
“萬”字排八號。李水分至門口忽聞一股毛發的焦臭味兒。李水分再打量,但見汪文清坐在桌子邊手握著火鉗高舉劉海處。一陣青煙上揚,汪文清忙放下火鉗。李水分說火鉗過燙了,要以毛巾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