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杰敏本能抵御。賈杰敏:
“你才是嬌小姐!”
孟建共心底一陣攪擾疼痛。她將頭夾在雙跨之間低視青烏的石塊。發愣是腦海一遍空白麻痹后的幸福。
她以胳膊肘輕輕碰了她。她問:
“可是我這樣說,你生氣了?”
她抬起了頭來,又將雙手交叉放置在膝蓋頭上。她說:
“這樣的話都要生氣,那我還不得活活給氣死?”說著話,頭又偏靠在交叉的手臂上,身子彎弓得活脫脫就像是一只大蝦。凄迷的眼神探向遙遙星空。她說:
“整個家中,于是乎只有我是抱養的一樣。”說著,她常常嘆息了一聲:
“唉……!”
她的這句話,足令賈杰敏回想她的曾經。她沒有接她的話。
死寂在空曠的河埂邊蔓延開來。少時,她想想又說:
“還有我大哥,感覺他就像是往叔伯兄弟家給過繼進家門的一樣……”
她打斷她。說:
“不論怎么說,大表哥都要比你強,最起碼他是男人,即便被關在門外也不會有你我慘睡到井邊來的經歷。”
孟建共說:“這個是呢!大哥人緣一向極好,朋友之多,隨便去到哪一家睡一晚不成問題。”這句話出口,似乎讓孟建共找到了途徑。稍后又說:
“像這樣說,我是沒朋友給坑害的。”
又說:“其實也不完全是因為朋友少。主要還是因為我爹媽的極力宣揚,說什么‘白骨精’?人家父母聽到這個,還會讓他們的女兒跟我來往么?”
原來,孤立來至于不同的方式。賈杰敏并不陌生。賈杰敏:
“也不能這樣說,你現在還不是交朋友的年紀,主要心思應該放在學習上。”
孟建共:“不要對我談學習。如果我有靠得住的朋友,最起碼今晚不會讓你跟我來睡井邊了。”
又說:“上次也不至于睡豬圈,還遭人嫌棄遭人揣。”
孟建共這樣說,賈杰敏心理很是難受。雖然她在家中的境地好不到哪里去,但最起碼還沒有被關在門外。她忽然羨慕起汪文玉來……
孟建共的思維拉回到現實。孟建共:
“有時,我感覺自己真就像路邊撿來的野狗。”
又說:“比野狗都慘。野狗被無故揣踢,最起碼還要回頭咬上一口,我卻不敢。”想想又說:
“不止是不敢,還不能夠!”
“咬一口”,這是反叛。不“咬”之后果有可能滑向更深的深淵墮落在外。那么,孟建共的出路到底在哪里呢?
孟建共說:“‘咬了’,你就是忤逆種,你就是大逆不道!若真到那時,只怕在這一帶河埂上,更是沒有你的途徑了。”
賈杰敏:“沒有‘途徑’,將自己逼近死胡同,難說就是為了更寬廣的跳躍……”盡管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口中的“跳躍”到底該怎樣跳躍,但她還是用自己幼稚的思想去支撐她。
孟建共免不了嘆息,感嘆命運的不公。賈杰敏奇怪。要說,孟家七個孩子,唯有孟建共一個女孩,但遭到的卻是吹鼻子瞪眼的群攻。
她告訴她,不時能聽到父母的議論;談及養兒女方面,他們認為,養了女孩就是賠錢貨。
賈杰敏聽到這樣的說辭很是氣憤。她說:
“既然如此,那當初就不要將你生下來,你出身的性別可是你可以選擇的?”
只說,農村比不了你們工廠。三娘對你們姊妹倒是沒有重男輕女。
孟建共的話語引起了賈杰敏的疼痛。她心底忽然涌上一股向往揭開真想的沖動。賈杰敏幽幽而問:
“在以往的閑聊中,你是否聽到過姨夫姨媽提及,我可是你三娘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