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易出了便道踏上公路,李翠再次放下停歇。只說賈杰敏也應該負責的。你們一塊玩耍才被砸傷,該叫她背會兒。
賈杰敏纖弱。楊江英體健。賈杰敏不敢承接。
楊江英打量。楊江英:
“那我們一塊玩耍的還有陳麗蓉、陳靜海、鄧艷芬,你怎么不去她們家找她們來負責?賈杰敏陪同來包扎已經不錯了。”
又說:“難不成賈杰敏陪同我們過來,你就挑軟柿子捏?”
李翠又一陣呵斥。只說沒見過你這樣手指向外翻不心疼你媽的女兒。楊江英忽然發現路旁側草叢中盛開的黃菊花漂亮。又讓賈杰敏采摘。片片花瓣仿佛精雕細琢般勻稱。賈杰敏愛不釋手。楊江英端詳著手里的花瓣面無表情呆呆愣愣。忽然,片片摘下拋灑。一片、兩片、三片……
少時,手中只剩下一段光禿禿的莖干。目光呆立。楊江英略為端詳忽然扔進黑色淤泥的溝中。
頓時,鉛色的路面上黃片凄凄慘慘。風兒卷積,頓時,一片片卷起落入溝壑。
一股疼痛感情在心底彌漫開來。菊花兒的疼痛是被迫依附淤泥的玷污。賈杰敏莫名傷感。楊江英再次爬上脊背。她的情緒低沉。她的雙臂緊緊摟住她的頸項側偏頭依靠上去。仿佛她才是真實受傷的黃菊花兒。
的確,她是被折斷枝干的黃菊花兒。
晚飯過后。賈杰敏前往探望。
楊江英躺到床上。李翠抱怨著這幾天焦炭只減不增。又懷疑是否被所新英偷竊。楊江英只說人家耐煩來偷你的焦炭。楊江英說近幾日下雨,楊江玲獨自一人沒有撿焦炭。卻又引來一番謾罵。
稍加歇息。李翠抓起背簍出門。吩咐待楊江英轉告楊江玲晚自習回來到翻沙車間撿焦炭。
楊江英說她總是懷疑左鄰右舍,老站門前比雞罵狗。陳麗蓉的母親因此而結恨。不過,楊江英話鋒一轉。楊江英:
“她媽也是巴結領導鄙視貧民。”
賈杰敏不解。楊江英說明所新英盤算“轉正”,因此眼瞅領導從家門前路過每每跑出門笑臉相迎。賈杰敏說家屬工想“轉正”很正常。李翠是職工自然不知道家屬工的疼痛。賈杰敏:
“就算你母親是職工,仍然在考慮等她到了晚年你是否背她。你再想想家屬工的憂慮豈不更多?”
楊江英補充所新英在屋里吵吵時還流露出對陳麗蓉父親窩囊的謾罵,指出陳靜海家無需妻子操心,門前便有駕駛員卸焦炭。
賈杰敏說陳靜海父親是駕駛員,自然有同事會照顧。壓低聲音。楊江英:
“陳麗蓉家幾姊妹從來不撿焦炭,屋里卻有焦炭燃火做飯。我媽懷疑也是可以理解的。”
賈杰敏茫眼迷糊。賈杰敏說難道她家不會也請駕駛員運載焦炭。
楊江英:“問題是她家燃火的都是回了爐的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