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杰敏說早聽過了。孟建共發展到今天并不是孤立形成的。
陳明珠卻不連貫思考。她說:
“怎么不是?孟家這么些弟兄,卻沒有一個人像她那樣去賒。”
又說:“如果都像她一樣,那你姨爹姨媽不是就慘了,那么多兒子若都去賒,那不不得年都過不去了?!”說著,她“呵、呵……!”笑了起來。
賈杰敏說:“只是表姐重復在這條道上走,似乎也不總結一下,沒有一點長進。最起碼,每每遭受暴打,就是不心疼二老使出的體力,那也要心疼一下自己的皮肉啊?”
陳明珠說,如果她像你這樣想,她就不會干那些不沾邊際的事了。又說到孟浩然患哮喘病。陳明珠:
“漸漸地,他將她吊到房梁上暴打的力氣都沒有了。”
賈杰敏詢問,袛少云再邁進孟家,孟建共是否待見?
陳明珠說無需孟建共待見,只要你姨媽待見,人家永遠是孟家的座上賓。
賈杰敏還不懂得這類隱諱的暗情。賈杰敏:
“二姨媽每每緊盯我的飯碗,卻一副笑瞇瞇打量袛少云飯桌上的樣子,仿佛他才更像她的親人。”
陳明珠:“你難道還不知道二人的關系嗎?”
賈杰敏狐疑。賈杰敏:
“啥關系?不就是讓我們稱呼的‘袛叔叔’嗎?”
陳明珠笑瞇眼睛。陳明珠:
“人家跟你姨媽……”稍停。又說:
“你回去可不能隨口亂說?”
她的眼神顯得凝重,面露謹慎的樣子。賈杰敏點頭。
陳明珠道出;孟建華與孟建人常常是天不亮就去氮肥廠。一天娘家屋里有事背了孟采明出門。何麗也出門去娘家。通常情況下,孟浩然午飯過后會和孟建國去茶館聽評書,孟建共不用說早沒了人影,孟建和上學。家里只有你姨媽一人。午后,何麗忽然轉回。只推開她的屋門,但見她正和袛少云在“做”事,只羞得何麗忙退了出門。
賈杰敏還不懂得男女之事。只詢問,他們在“做”什么事?
一陣“咯咯……”聲響。笑過后張口就是一句:
“憨姑娘!”
她有些莫名其妙。正想張口問她,但見孟建中推門而入。見二人面帶笑意,放下手里的袋子。只問:
“姑嫂二人說什么好笑的?”
陳明珠也不接話。低頭繼續飛針走線。賈杰敏忙將剛才說的話重復了一遍。賈杰敏:
“剛才我正問‘他們在做什么事’,也不知道怎樣惹得表嫂就笑了起來,還罵我‘憨姑娘’。”
賈杰敏復述。陳明珠笑得更加燦爛了。她手捂住下腹,說,肚子都笑痛了,笑岔了氣。孟建中眼中也包含著笑意,不過,他的臉有些陰沉。兩種極致的表情對立又統一地出現在他臉上,仿佛就像獄警提審罪犯時的譏諷。很是神速,他眼中那一縷笑意也淡退而去。陰沉著臉子。孟建中:
“還好意思在那里笑,做大不尊的!對她說這些,還不快去煮飯?”
陳明珠頂了一句回絕:
“可是她‘做’都好意思‘做’,還不許我說了?再說,又不是我撞見說出來的。”
就算是吩咐妻子做飯,孟建中表露著似乎不情愿的成分。賈杰敏解讀著孟建中的表情,她揣摩是否是他們搬出來不久,家中并不寬裕;或許,還跟陳明珠揭露家里的事有關。忙起身告辭。陳明珠追逐著挽留說,剛才就是讓老“y”先走的,有些要留你在這里吃晚飯。賈杰敏心想,她對她“親”姑子如此態度,她卻是“表”親有何重要?
對于呂梅仙來說,侄兒侄女的到來,心底總會涌上一股憋悶。旁的不說,就算是糧食也要多消耗些。孩子自然是體會不到她的心情。賈杰剛撈魚摸蝦不斷改善伙食。呂梅仙的沉色從賈杰剛身上淡退出來加倍歸給賈杰敏。
賈杰敏到了飯點轉來。黑沉面色。呂梅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