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傅,你是不明白,從小到大她在我們家稱王稱霸。她的種種做派如果能說得清楚,今天我就不會來了。”
呂玉仙滿眼譏諷從碗柜一側去到桌子前。飯桌緊靠板壁,趙玉泉坐了一側,賈杰敏則在另側。呂玉仙:
“鉤逼讓開,可是你背釘死在桌子上了?”
賈杰敏忙收拾書本灰溜溜鉆進里屋。一口煙霧噴出。呂玉仙仰頭從高到底掃視呂嬡仙。呂玉仙:
“我家可是窮到沒有你坐的木凳了么?”
這“臺”未免下得過于輕松。呂嬡仙轉動腦筋思考。忽然,奔到碗柜前急速又從碗柜與板壁之間抓握菜刀。趙玉泉抬手制止,腳步卻遲疑。呂玉仙:
“趙師,坐你的。如果她還想死,繼續以瘋作邪地再鬧,干脆讓她死好了。大不了老子送她一副棺材,老子自認倒霉得嘞!”
如此一說,呂嬡仙提起菜刀卻又不想輕易舉動。趙玉泉也說鬧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呂嬡仙:
“并不是我想鬧,而是她欺人太甚。我一次次忍她,她恨不能爬到老子頭上來拉屎撒尿。”
趙玉泉:“在總站我也是有身份之人。我保證公平公正,你把你所有的委屈吐露出來?我調節不了還可以請張書記過來主持公道。”
趙玉泉僅僅是車間技術人員,卻以“有身份之人”自稱,呂玉仙心底譏笑。但是,她沒有笑出來。她需要他坐鎮。
呂嬡仙后靠碗柜各自思考。明晃晃的菜刀仍然在握。
呂玉仙娓娓道來相親前后。又表明介紹者王秋蓮。尚若要折騰要鬧也應該找她而不是在這里。呂嬡仙眼無光灰暗穿透木窗不知所想。呂玉仙話語一轉。呂玉仙:
“難不成佐國強拳頭剛硬,你便欺慫怕惡跑這里來鬧事了?”
趙玉泉接過話圓場說嬡仙也不是來鬧,主要她是思想負荷重才過來傾訴的。
呂玉仙打量平和點燃了香煙抱起了煙筒。呂玉仙:
“嗯!她負荷重?我還負荷重不知道要跑那里去‘傾訴’呢?”
趙玉泉:“誰叫你是嬡仙的三姐呢?做長姐就得該有長姐的姿態呀!長姐就得照顧弟兄姊妹啊?”
呂嬡仙:
“趙師傅,你不要對她說?對她說不過是對牛彈琴。”說著,稍側身將菜刀扔碗柜上。“哐當……!”一聲,冷光幽晃。
趙玉泉:“你負重的時候,完全可以去我家對我傾訴呀?當然,那是老賈出門釣魚去在你毫無傾訴對象時。”
呂玉仙說他在家不在家都一樣。他從來不理解她的苦。
呂嬡仙輪起眼珠。呂嬡仙:
“你可理解人家的苦了?”
呂玉仙:“我怎么不理解?還是你比我更理解?”
呂嬡仙提高聲音告誡。呂嬡仙:
“你嘴里有的無的污流似水只管說。”
呂玉仙:“我哪一句話說錯了?”
呂嬡仙:“你沒錯,你怎么會錯?你永遠對著呢!分明自己不安好心,還要拉王秋蓮來墊背。”
又說:“我問你,既然是王秋蓮主媒,那為什么我結婚當天不露面?”
呂玉仙忙說明佐國強暴力。
呂嬡仙輕蔑吹噓。
趙玉泉點頭。趙玉泉:
“嬡仙,的確是這樣。佐國強的家暴在總站是出了名的,王秋蓮哪里敢隨隨便便出門?”
呂玉仙:“趙師傅,你范不著跟那些大山背后下來的苗子啰啰解釋。”
厲睛圓瞪。呂嬡仙:
“你才是苗子啰啰!”
一口煙霧噴出。呂玉仙:
“是吶,我是苗子啰啰,苗得邊邊都不沾。”
又說:“分明就是王秋蓮主媒,你卻跑這里來犯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