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譏諷的是一些不為人知的習俗。可是,付華原本長期單身孤影,缺少了的正是撩撥神經的宴席。付華歷來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他在心底消化著這能激起肉體燥熱的語言。大家笑過后。付華悠悠張口:
“三伯張口含住的葡萄,我看‘啷個’像你的哦?”他學著她使用“啷個”。
張小花似乎一點不生氣,她迎著他的話,將鐵鏟杵在煤堆上:
“就是我的,那你這個龜兒子想不想含?”
不遠處,電線桿上皎白的熒光燈幽幽照亮。
迎接著她挑逗的目光,他邪淫的眼中亮了起來,他渾身的血液似乎開始沸騰而開。他說:
“想含,那今晚你可是跟我回總站?”
張小花:“何必還要跑到總站去,就在這里,你敢不敢?!”說著,她的一條腿踏在鐵鏟上。仿佛可依桿上爬的姿態。其余婦女聽這話忽然起哄起來。停了手里的工具,一口同聲地吵吵開:
“就在這里,就在這里干他!”
付華心想,她一個女人都不怕,何況男人?于是,他迎接了上去,兩眼冒著綠光:
“你一個女人敢,我有什么懼怕?”
張小花正哺乳著三女兒。液體正發脹。付華迎上去便想動手。張小花一聲令下:
“姐妹們——按住他!”
于是,鏟子一扔,大家七手八腳就將他按在煤堆上。毫不猶豫。張小花猶如騎士。奶白色的噴壺直灑撓腮胡。付華手足并用拼命掙扎。大家按手的按手,腳是腳的猶如一個大字被緊緊卡住。付華緊閉嘴唇。配合者手捏鼻子。白色的噴壺混雜煤灰吐一口涌一口的下咽。付華心里直叫苦不遲。再次閉緊嘴唇咬緊牙關。癢癢一撓,又開懷大笑。這個時候讓叫喚姑奶奶便是姑奶奶,要叫喚祖宗便是祖宗了。
詭異。淫邪。猥瑣。黑夜里,昏暗的路燈見證荒誕的實驗煤田。
鬧夠。瘋夠。鐵鏟發出的力量鏗鏘。仿佛失去生命體征者注入的強心劑。裝載又恢復到清晨出門的時間。
付華終于上車。張小花也扛起鐵鏟收工回道。跳下高聳的煤堆卻絆到軟綿綿的軀體。再伸腳觸去,卻發現睡了個小孩。忙吆喝眾姐妹,詢問誰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