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做賊人謹防人,賊老婆當家將心比己。”
當孩子的面,呂玉仙如此謾罵。賈中華紅了眼。相互對峙五秒。賈中華移開視線。今天他下腹疼痛實在不想動手。
賈杰剛插進話說明下午抵達恩紅后車輛排隊都出了煤場至公路,付伯伯一直都在駕駛室,媽媽并沒有追攆進去。得到佐證,呂玉仙眼珠幾乎轉動脫落卻懶得張口。
平日,呂玉仙一貫得理不饒人。無論遇到什么事,無理也要辯三分。而今,她懶得搭理的背后,一定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賈中華越想越生氣。一聲嘶吼。賈中華:
“你懂個逑!難道天黑時趁你睡著后他們沒有離開出去搞鬼?否則你怎么會從車輛上摔下來他都沒發現?”
賈杰剛這樣一想放下碗來。賈杰剛:
“也對……啊?”
冷眼冷面。呂玉仙:
“對個逑——對的!你是墻頭草嗎?”
賈杰敏收拾餐具。賈杰剛提出火爐。
呂玉仙轉向賈中華。又說:
“你到底想怎樣?這日子到底還過不過?!”
賈中華站起身要她當面去向付華對質。她甩開他的手腕抱起煙筒。
賈中華:“做賊心虛了?不敢去了?”
呂玉仙點燃香煙。呂玉仙:
“你有完沒完?可是吵吵鬧鬧讓全總站都知道,你臉子上好看么?”
賈中華更加理直氣壯。賈中華:
“你如果沒有干見不得人的勾當,怎么會怕全總站知道?”
呂玉仙說,明早起來可以去當面對質。賈中華說只怕你二人提前竄供。
呂玉仙有些氣惱了。掐熄滅香煙。起身猛然摔門而出。賈中華追了出門。賈杰敏正洗碗。忙要賈杰剛跟隨出去。
呂玉仙出門轉向樓口。賈中華雖然糾纏卻也奈何不得。一路上樓。呂玉仙腦海里滿是賈中華不堪的曾經。特別是瀘州女人的來信。極度地恨意涌上心口。邁進房門,一把拉亮燈泡。鄙視的眼色中夾帶仇視不滿的憤怒。呂玉仙:
“你還真他媽賊老婆當家將心比己?如果要這樣說,嬡仙怎么會一次次上家里來耍橫我問你?還有瀘州的那個賊婆娘是怎么一回事兒?今晚你都給老子交代清楚了?”
又說:“自己的屁股還被海風吹著,就好意思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指責老娘了。告訴你,老娘人正不怕影子歪。老娘趕集可是帶兒子一塊出門的。”
瀘州之事,賈中華一直大呼冤枉。呂玉仙揣測,既然她的娘家人他都不放過,那他怎么可能放過瀘州的?特別是當全國人民正向駕駛員投以青睞的目光的時候,一個仰慕他的四川女人怎么不熱臉貼上他呢?家丑不可外揚。呂玉仙從來都是避諱提及呂嬡仙之名,可是,今天她實在怒氣難耐。
賈杰剛狐疑。他實在想不明白呂嬡仙一次次上家里耍橫到底和父親又有何關系?
賈中華極其要面子。特別是當兒子的面提及“瀘州”這個敏感的字眼。他眼睛血紅手指點點結結巴巴。賈中華:
“你……!我……?”
呂玉仙嗖地站起身。呂玉仙: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
心底的猛獸忽地躥了出。賈中華揚手便是一個耳光。但是,呂玉仙眼看他情緒的變化早有防備。她頭往后仰,避讓開了他的手掌。緊跟著,她伸手還擊,他第二掌就打劈頭打了上去……
賈杰敏推開門,二人已扭打一團。呂玉仙高仰受傷的手腕“嗷、嗷……!”直叫。賈杰剛欲上前勸開,卻推搡中感到有所不力。
一陣天旋地轉。呂玉仙站穩。運足氣力,她按住他的手腕頭頂他的胸口。仿佛蠻牛,兩步三步,他就被頂到了墻壁。她抬起膝蓋頭,猛然向他的下襠抵去。
一陣激烈的疼痛傳遍全身,賈中華順墻歪斜倒了下去……
眼前這場戰事的轉變發生得太過神速,以至于賈杰剛還來不及分
隔,他便倒地。仿佛極像敵對的陣營,呂玉仙毫不理會躺倒在地的賈中華。轉過身來。黑沉眼睛。她開始訓斥二人。呂玉仙:
“剛才你爸爸打我,你倆眼睜睜看著,也不上來幫忙,可是讓我被他打死,給你們娶回后媽,你倆才高興?!”
賈杰剛忙解釋說,剛才你們推搡得分不開,正伺機勸架,爸就躺倒在地了。
賈中華躺倒地面沒有動蕩。雙眼緊閉,嘴里不斷吐出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