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你說,杰婞的工資一分都不剩的都交給我,人家就只使用一點加班費,她在我們家已經成為了頂梁柱了,就算是你養育了一場讓她報個恩,人家那樣沒有做到了?他一天閑置在家里除了只會釣魚到底還想怎么樣?”她用“他”代替賈中華。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呂玉仙跟賈杰婞結為同盟。賈中華心理很失衡。呂玉仙全盤地否定他的價值,這讓他心里很是憋屈。他延伸著他薄弱的忍耐力。因為他心里明白,剛才,的確是他自己想打壓她而引發的家庭爭端。
賈杰婞手捂臉巴調整著自己的情緒。稍歇,她說:
“張伯伯,趙伯伯,你們慢慢用。”說著,她站起身子要打開門出去。呂玉仙忙使眼色讓她吃飯。賈杰婞:
“我沒有胃口。”
賈中華還沉著臉子。賈杰婞消失在門前。頓時,屋子里顯得很是沉悶。為緩解這個氛圍,賈中華忙夾了一條最大的魚迎著呂玉仙的飯碗遞了過去。可魚剛送至碗邊,呂玉仙側身移動開手里的碗。一條大魚“啪!”一聲掉在地上。賈中華紅眼而尷尬。忙命令賈杰敏撿起來沖洗。再一次,賈中華又另夾一條迎著她的碗里去。呂玉仙再次閃開。張潔勤壓低眼皮似乎沒有看見。趙玉泉卻左右對視。仿佛是為了探視對方認定的差異。賈中華強撐的笑意瞬息間在面堂上垮塌下來。呂玉仙卻以一臉的默然展露出來必須的矜持。仿佛是迎合上皇太后的奴才,她并不想給他這個面子。這是她一貫的做派,只要心里不樂意,她就毫不留情地側身避開。眼觀氣氛的瞬息變化,賈杰剛懼怕戰火的蔓延以及波及。抬著一碗飯起身出門。只是閉合門時,他轉過身子,縫隙間對賈杰敏眼色示意出去。她將沖水了的魚放在碗柜上,抬起飯碗,便向木門走去。還沒拉開木門,呂玉仙黑沉眼睛問:
“你們一個二個的跑出去干嘛?”
賈杰敏:“哥哥要我出去呢!”
“啪!”呂玉仙將筷子重重地放在飯桌上。呂玉仙:
“逼……”字出口,她忽然意識到場景不對。她原來脫口想說;“逼大點人……”于是,她忙改口道:
“豆米大點人想出門就說自己想出門,還學會‘撒’慌了?我問你,你哥哥什么時候哼過聲喊你了?!”
賈杰敏杵在門后。她分辨說:
“真是哥哥閉合上門的時候,沖我使了眼色。”
呂玉仙“唰!”地一聲,從桌子上抽握住筷頭,她站起身來就奔她過去。隨即,筷子飛舞便對她的肩頭打了過去。賈杰敏本能地萎縮著身子靠在木門上。呂玉仙似乎即刻就明白了筷子打肩頭好像發揮不出來什么威力。又以手臂劈頭劈臉打過去。淚水無聲地浸泡著眼珠。由于她抬起手臂阻攔,飯碗偏斜,灑落出來部分白花花的落在灰黑的水泥地面上。
呂玉仙扯著嗓子吼道:
“可是抬不好你的飯碗?抬不好從今以后你就不要吃飯了!”說著,就抓住她的飯碗爭奪。面對多年習以為常的家暴,賈杰敏歷來只有忍受的份兒。只是聽她的推理似乎明白一個意思,那就是灑落了米飯,今后不要吃飯了。于是,她緊緊抓住飯碗的另一側,另一手又將碗死死抱進懷里。淚水卻涌在她的眼眶中打轉轉。
呂玉仙惡狠狠的眼神盯住她:
“你今天要是敢哭出來,我今天就要你死!”她的“死”字是咬緊了牙根加重音調發出。
張潔勤:“好了,小呂,坐過來聽我說?”
呂玉仙遲疑幾秒,眼珠一轉,一把推搡過去,放開了飯碗。沉著臉色,她回到桌子跟前坐下。張潔勤:
“雷都不‘打’吃飯人,你自己想想,身為母親,你這忽然爆發的情緒又是為何?”
賈杰敏聽到他這樣說,“嘩……!”地一下,她的眼淚抑制不住就往下流,仿佛決堤的洪水沒有阻隔……
呂玉仙斜視的目光看到了她奔流的泉眼。黑沉著眼睛發出警告:
“你今天可是還要哭?可相信我過來讓你把你這一輩子的眼淚統統流出來?!”說著,她晃動身子,眼睛惡狠狠在廚房四周搜尋,似乎要找到可以打她適合的用具,身子卻做出一副要挺立起來的樣子。賈中華偏頭:
“還停歇不住?等一下雷公公要發雷霆了!”
以“孟”式眼法,呂玉仙沖賈中華大眼斜瞥過去。呂玉仙:
“你才是雷公公!”
賈中華試探著:
“那,你就是雷婆婆嘍?”
張潔勤:“你家兩口子倒是配齊了,一個雷公公,一個雷婆婆。”
趙玉泉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