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是差不多,但這里天井套天井的,住戶密集,我坐屋里放錄音機都放小音量。汪文玉家就不同了。你們總站一排排房屋前后分隔開來,且一家一小天井更加分隔開距離,就算是音樂大一些也沒有人上門找氣惱。”
又說:“另一方面,她家沒有父母約束,且全憑她做主。”
楊麗燕說,這就是居住單位的優越性。
胡麗琴指出,她屋里并不是她做主,而是她二姐,只是沒有撞見,霸道著呢!任曉軍搖頭說并不知道。胡麗琴強調汪文玉是偷偷趁汪文清上班去才召集你們去跳舞的。賈杰敏制止她不該揭短。賈杰敏讓胡麗琴解釋汪文玉一伙到任曉軍屋里跳舞的說詞。任曉軍狐疑。胡麗琴只說看花了眼。又說任曉軍怎么可能一個人坐在屋里聽歌,屋里肯定還隱藏了其她人。說著,貓眼飛向里屋。任曉軍站起身大方帶領進屋查看。
出了屋。任曉軍一臉的笑意。只說平日打量賈杰敏只管低頭作業很安靜,難以想象今晚坐進了堂屋。
楊麗燕忙說是拖拽出來的。任曉軍沒有見過楊麗燕。胡麗琴忙介紹。任曉軍:
“哦?原來是賈‘師’的表妹。臉型還是蠻像的。”
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稱呼。賈杰敏笑問可是“假”的師傅。
任曉軍笑答:“那是因為平日你從不參加我們跳舞,且說什么話好像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似的,大家背后就這么稱呼你了。”
話音剛落,同事施俊進門。打量三女孩子坐堂屋,臉蛋兒突紅。吞吞吐吐說明今晚不用去上夜班了,因為廠區停電。任曉軍邀請坐下。又換了現代歌劇《水仙花》。
施俊顯得既安靜又靦腆。任曉軍說明今晚原本是邀約好了上總站去跳舞的,但后來通知鄧耀華、石嘉興兩人加中班,只有我和施俊二人便沒有去了。施俊說他二人也只上到天黑便停電回家了,鄧耀華順道通知,這才趕過來告知你。任曉軍說早知道上不了中班,他二人得閑,便可四人邀約上你們總站去跳舞去了。
賈杰敏說今晚汪文玉姐妹倆都沒有在家。任曉軍又狐疑了。任曉軍:
“既然你們沒有見到‘電報雞’,又怎么知道我在屋里呢?”
楊麗燕對視賈杰敏面面相呲。
任曉軍解釋:“我的意思萬一我們上別的人家去跳舞,那你們過來豈不撲空?”
這個問題交給胡麗琴。賈杰敏側偏眼神審視。又一陣“咯、咯、咯、咯……”笑出。胡麗琴: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又說:“一路上,杰敏還跟我商量,尚若過來你多疑便稱,是路過口渴進來討口水喝。”
賈杰敏斜目鄙視。胡麗琴“咯、咯……!”笑出。楊麗燕:
“你恰恰把事情說反了。”
胡麗琴剛想說話,任曉軍只說大家有緣才會坐一個屋里,細節并不重要。胡麗琴:
“就是。”
任曉軍:“尚若你們在晚來會兒,我便收拾工作衣出門了。”
胡麗琴詢問夜班時間。任曉軍說是不到夜班時間,只是想出門去施俊家玩耍等待,一塊出發。
接過話。胡麗琴:
“幸好我們來了,否則你出門,施俊又過來找你,尚若半道上遇岔,你倆便白跑了。”
任曉軍點頭示笑又思考。任曉軍忽然狐疑三人怎么知道他家的住址。胡麗琴接過話說是之前汪文玉描述。施俊:
“根據描述便能摸到?”
任曉軍:“西門街上都有門牌號的。”
賈杰敏:“我們打開火機照亮。”
說罷,全屋子都笑了起來。施俊忽然發覺賈杰敏十分風趣。胡麗琴卻略為尷尬。
任曉軍再次添水。又打開屋門提了水桶去天井打水。胡麗琴忙起身接過電筒跟隨照亮。煤油爐點燃。任曉軍只說現在認識了家門,得空便可到家里來聊天。胡麗琴只說若倒班來了撲空遇到長輩便不好了。任曉軍明確他的家長開明。任曉軍:
“如此說來,今后我上什么班都到汪文玉家去匯報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