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玉仙還是講述前后原因。賈中華幾次插嘴。賈杰玲又講述。張潔勤終于明白了大概。只說正因為發生了這樣的誤會,女兒大了,你做父親的不是更應該加強管教嗎?
此話一出,呂玉仙更加挺直胸膛鄙視賈中華。
賈杰玲自然有一百個不愿意,但還是從職工宿舍回了家中。賈中華的臉色顯而易見。賈杰玲因此搬離時仍然以不常用物品占領床鋪。
二樓客廳,再次取消隔欄。又重新將小木床拼湊出五十公分,以圍簾分隔。入睡時,拉合簾子。有客人進屋時,便掀開簾子,床鋪也可入座。
風浪過后,日子暫時歸于平靜。賈杰玲依然奔走在車間和家的兩點一線間。稍后,總站人戳戳指指。賈家人走近,卻忽然啞口無言。
賈杰敏終于從汪文玉處獲知:
呂玉仙母女將賈中華按在地上毆打。賈杰玲捏了賈中華下身。賈中華發出殺豬般嚎叫。陰森森叫喚呼變了那一片天……
賈家歷來不是溫暖的避風港。賈家兒女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不想多呆屋里。賈杰敏聽到傳言悶悶不樂。呂玉仙冷眼抨擊:
“說她媽那個臭不要臉的,她怎么不說她媽?會說就給老子實事求是,不會說便給老子閉嘴!”呂玉仙佝僂身子不斷搓衣服。
賈杰敏告訴她,那不是汪文玉傳出來的,她僅僅是聽聞。
呂玉仙:“聽聞再傳聞都從她而出,那她跟王老母不也一樣?”
賈杰敏轉身欲出門。呂玉仙叫喚。呂玉仙:
“又要死去哪里?看不見老子在洗衣服嗎?”
賈杰敏說明上樓。漂洗時吆喝便下樓。
正欲出門,賈杰玲下班走來。
呂玉仙:“老子剛才那樣說汪文玉,你定是為她來跟老娘對立呢!”
站在門口猶豫。賈杰敏:“不是。”
呂玉仙:“不是?才怪!你難道忘記了她在學校孤立你還在燈光球場看電影時欺負你了?現在老子說她一句你便不愿意了。”
賈杰玲來到跟前。狐疑眼神打量二人。又問怎么了?
賈杰敏返回。賈杰敏遲疑道出聽聞。賈杰玲明確是王洪耀母親造謠。因為曾經為了賈杰剛之事在學校鬧過不愉快。
呂玉仙只說等逮了機會定去修理她。
賈杰敏斷斷續續道出鄧艷芬父母的和睦。賈杰玲說家有來客,父母自然將好的一面表現出來。呂玉仙也要她打住。只說,誰家不為鍋碗瓢盆爭吵?不爭吵就不是日子。
“不爭吵就不是日子”?賈杰敏得到這樣的信號。那么,日子就是要跟鄙視的人一道渡過,否則和欣賞之人爭吵豈不是一種傷害?尚若如此,那人得多苦?她忽然覺得這樣的推敲站不住腳。但是,她的家庭呈現出來給予的莫不是如此。那么,家庭生活到底應該是怎樣的呢?仿佛那是一個十分遙遠的問題,相距十萬八千里。
惶恐。惶恐是因為站立水邊不知道深淺的畏懼。然而,我們每一個體必須攤過生活這一潭不知深淺的水域。賈杰敏尚未涉水,水花早已飛濺。未來是什么?她忽然毫無信心。命運仿佛對我們敞開一條必然的通道。既然是必然,那么深思熟慮或毫無準備又有何別?賈杰敏忽然抱定一種恍恍惚惚被必然拽動的步伐走去。
鄧艷芬再次邀約,賈杰敏又開始了和陳墨痕一群的交往。但是,她變了。他們說她總是沉默沒有表達。賈杰敏眼前的狀態正是在班級里的狀態。唯一不同的是,仿佛從陳墨痕帶領的來回游走式的征戰打斗中,能夠消耗淡退她過于抑郁的情緒。
一個月后,付嘉華因“通奸”罪名勞動教養兩年。傳喚到王小雅時,
孟良對她的情感可以說到了病態的地步。如此,靠戀愛自保,二人都逃過一劫。木材公司領導擔保。孟良釋放。樊景華的姐夫在公安局工作。樊景華第一個出來。鐘麗工作單位在春城。材料移交。原單位一位保衛科老大難工作者保下。鐘麗因此而結束了單身生活。
接下來,靖城組織了廖國山清剿掃黃工作。首批到山野里舞動青春集聚的男女一一羈押。所幸,孟良二人前腳釋放誠惶誠恐沒有參加。
靖城,首屆掃黃工作取得了偉大勝利!
雖說,災難前的“震動”可能會預警步入者收斂,但是,賈杰玲的收斂,并沒有逃過羈絆的命運。當然,她也算一個有靈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