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我們要先苦后甜。”
木柜安置在床腳頭。賈杰敏又幫助抹木柜。方小麗、方小萍再次抱來棉被雜物。時間不早。賈杰敏告辭。孟建人挽留賈杰敏在這里晚餐。賈杰敏狐疑缺物少鹽。孟建人只說會變魔術。方小潔忙說明一會兒娘家人從那邊弄好了送過來。又道出根據風俗,搬家進屋后必須在新房宴席。視為吉利。
距離寒假結束不遠。汪文玉為中心,又召集了張麗慧與袁冬平聚集。
張麗慧心里記掛賈杰敏便讓汪文玉叫喚。賈杰敏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不得勁兒。張麗慧的真誠卻打消了她隱秘的顧忌。聚集后,張麗慧邀請賈杰敏去鐵匠鋪。
鐵匠鋪位于良縣之西的繞城公路上。再見張紅亮,她回避他熱情的笑臉。她的言語壓縮在點頭或者搖頭間。相反張麗慧的舉手投足間卻滿是嬌嗔嬉笑。于是乎沒有一絲一毫陰霾遺漏出來的氣味兒。鐵匠鋪不大,卻搭建了兩層。張麗慧仿佛一只驕傲的孔雀一樣挺立著沒能發育成熟的小胸脯樓上樓下。
張立陽伸出小腿使絆兒。張麗慧嫵媚嬌嗔:
“爸爸,你管管你的四公子?”仿佛一只驕傲的白天鵝對峙仰望簡易小樓。
小樓上傳出張立陽稚嫩的童聲。張立陽:
“我怎么了?”
張紅亮火辣辣目光掃視在張麗慧身上。張麗慧更加嬌嗔。張麗慧:
“他伸出小腿絆我,差一點我便出二樓上跌倒下來了。”
火辣辣的目光掃視。張紅亮:
“立陽,不能給三姐使絆子。”
小樓上傳來聲音。張立陽:
“哪有?我一直在小樓上寫作業,她過去過來從我小腿上跨過去。我收腿,她便說我絆她。”
張麗慧指出他不是“收腿”,而是故意抬腿兒。張紅亮摟住肩膀坐下。一對蜜桃微微上翹傾斜向陽。陽光熱眼地投放x射線。賈杰敏晃悠。仿佛就在這樣惟妙惟肖的穿透中,她隱隱讀懂了雄性復雜的隱晦思想……
走出鐵匠鋪。張麗慧圍繞張紅亮一番介紹。賈杰敏隱隱的不安是雙重的。她沒有一位如此男神的父親;他男神的背后但愿不要引伸。
舞會。李雪松家。張麗慧投注男生的目光也是一樣的秋水深長。賈杰敏忽然覺得她多慮。她將她“秋水深長”調整到她的常態上。拘謹。矜持。冷淡。賈杰敏仿佛異類。她認定她是灰姑娘,她必須從天鵝中區分出來。
舞者增加。霓虹光邀請。賈杰敏罷手。竇順強再邀。賈杰敏搖頭。竇亮、汪文玉已展開戀愛。竇順強是竇亮的大哥。汪文玉指責賈杰敏不給面子。李雪松又伸出手臂。賈杰敏搖頭。賈杰敏回答汪文玉:
“面子有時不是別人不給的,而是自己不給自己的。”
李雪松伸出拇指。只說她巧妙將話題回擊到對方身上。竇順強指出賈杰敏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李雪松。
李雪松火辣辣熱烈專注的目光。李雪松:
“嗯?杰敏,你說你可是指我?”
賈杰敏:“你說呢?”
頓時,大家笑了起來。霓虹光說李雪松是自討沒趣。李雪松“恰恰”幾步跳回來。李雪松:
“我是他們說的自討沒趣么?”
賈杰敏表明,這個舞池中你們全當沒我這個人的存在,全當我是空氣。楊俊濤鄙視賈杰敏。他在心底認定她完全是丑人多作怪。
一曲兒終。暫休。汪文玉坐到賈杰敏旁側。又鼓勵學習恰恰。音樂再度響起。幾個男生舞開。張麗慧詢問汪文玉,是否兄弟二人都鐘情于你。汪文玉眼熱只笑。張麗慧指出大哥個子高,且帥氣。汪文玉說不想在二人間引起紛爭。張麗慧明確有先來后到。汪文玉壓低聲音透露。汪文玉:
“那個屋里窮得管住我家。”
這晚,賈杰敏九點不到便匆匆去往孟家。可是,依然還是木門緊閉。張麗慧熱情邀請。賈杰敏卻跟隨袁冬平一并老奶奶居住。
仿佛賈杰敏的憂傷似乎未曾間斷。呆在總站憂傷,脫離總站也是滿滿的憂傷,即便去到白大村也有白大村的憂傷。客車開動的那一刻,汪文玉被一股淡淡的哀愁籠罩。賈杰敏很難理解。賈杰敏直觀認為,既然相不中竇家兄弟,離開便是最好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