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張喻芬內定成為張耀勇女朋友的,蔡耀宇選中,張喻芬便是嫌貧愛富,投進了蔡耀宇懷抱。
傳言無腳會走路。一時間,張喻芬忍受流言飛語。卻也能保持平靜,該干嘛還干嘛,自然,學習上竟然超越了張耀勇。張耀勇受此打擊,成績一下子掉到了十幾名。
姚玉媛一直是這個班上的掃尾軍。對于她來說,學習就是混到一個畢業證的事,因了充裕的時間,都是用在打扮交男朋友方面。姚玉媛天生麗質,凹凹入神的眼睛如同洋娃娃般可愛,俏麗的鼻子宛如精心雕刻過一般,一張紅唇仿佛在向異性引誘著一個甜蜜的醉吻。唯一就是膚色黝黑。仿佛就像歐洲種馬透出油光細膩的毛色。因了在她日常生活的化妝中,消費之最莫過于香粉。也難怪,在班上堪稱的“班花”不打扮卻枉為了世間發明的脂粉了,特別是對于沉迷于情場的她來說。
從良縣回來后,姚玉媛便跟李雪松書信通往。幾封書信過后,兩人便羞答答揭開了敏感的愛情篇章。
賈杰敏得知情況后,似乎心底暗暗升騰出一陣淡淡的愁云。又為何而愁?她感覺竟然有些莫名其妙。在與李雪松的交往中,似乎他都在對她展示出熱忱。但是,她仿佛一棵呆板的樹木,陽光向她展露出燦爛,她并不懂得接納和翹首弄姿。打盹的功夫,陽光移動照耀到另外一棵樹木,她似乎才隱隱生出一種陰郁的失落感。其實,賈杰敏并沒有探尋到他身上有什么可貴的優良品質,唯一只是姚玉媛不經意間的一句“他人長得蠻子弟的”話語,似乎敲開了她靈魂密閉的間隙。苦悶中,她細細品味她自身的情緒,試圖解讀李雪松的靈魂。她覺得,如果只靠容貌來解讀出來的愛情,實在是膚淺。因為始于容貌的愛情,必將終結于容貌,大千世界,容貌俊俏者層層疊疊。她心想就憑李雪松優秀的成績,在班級中擔任班長的角色,怎么就能鐘情于末尾生的她?一方面,她竊笑他們的膚淺,另一方面,又在為姚玉媛不經意間敲開她靈魂的間隙修補。然而,那樣的情緒實在就是天邊一縷淡淡的愁云,那就任由一陣風兒淡淡地掠過吧?
賈杰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蔡耀宇的影響,她對女兵懷著一種崇敬之情。在近來的幾年中,女兵從未向學校展開征錄工作。又因家庭引發狼狽的處境,她清楚地知道,即便有女兵名額,艾老師對她的推薦也將虛化,因了,即便是懷著此情節,也只能理智打消。
無論是回到學生群體中,還是坐在課堂中,沒有改變的是她一直抑郁的靈魂。無可否決,父母的離異已經將她推向了異類,并成為她身上雕刻顯著的標簽;外界的結交本可抒吐郁悶之結氣,但她沒有緩解,卻徒增煩惱。不知怎地,她的心中有一股被“束”的認命感。她一方面相信命運,另一方面,又想撕開命運,看一看她命運的上升空間。“灰姑娘”不是也有過精彩故事?
回到學校,似乎又回到以往的沉悶寂寥中。賈杰敏需要透氣稀釋這樣的空氣。如此,姚玉媛似乎倒是愿意帶上她出去交際。她年長她兩歲,這在交際中,她都會告誡她一些體驗心得。無疑,這增長了她的成就感。仿佛是帶領著一個不會走路的孩童實習,從而,刺激了教授者活躍的激情一般。她把男女之情,從骨髓中向她傳遞。
這晚姚玉媛約出了賈杰敏,讓她陪著去144地址隊找朋友。
賈杰敏尾隨她來到后才發覺姚玉媛找的是男朋友丁然。這丁然是一名鉆井工人,常年呆在野外,每月休假也就回來三四天。姚玉媛首次邁進丁然家。女孩總是感覺臉皮較為羞澀,這才約上賈杰敏。
忽然間,賈杰敏為李雪松深感不值。他一心一意期盼的女孩,卻原來在玩著這等感情泛濫的殘酷游戲。她沉默著有所抵觸。她發現,她在為他偷偷鳴不平。
二人天馬行空聊天。大約一個小時,她倆便從丁然家出來。走回總站的馬路上,姚玉媛:
“杰敏,你感覺丁然人子弟么?”
賈杰敏:“你認為子弟便就子弟啰!”
姚玉媛:“那你看呢?”
賈杰敏確實是無法將一個男人用子弟來評判出來誰比誰更勝一籌,或說她心底跟本就不懂得去欣賞男人。她告訴她,她評判不出來。又質疑,他們二人的關系似乎已經不一般。她坦然承認,他在追求她。
賈杰敏很是吃驚。她忙追問,你將李雪松放在什么位置。
姚玉媛:“原來不認識丁然,感覺李雪松人蠻子弟的。有丁然一比,李雪松就被比下去了。”
又說:“我不可能在一棵樹上拴死。”說著,她凹槽的眼睛閃出智慧的光花。
美麗,如果是為了表面的挑選而存在,那么這種美麗何其不是一種膚淺的美麗?能定義為“紅顏薄命”的,可能就暗通了這個理。賈杰敏更加認定了,在人與人的交往中,她注重心靈深處的交融,沒錯。在她的心靈深處,她鄙視瞿曉云的作派。原先對他朝三暮四就毫無好感,再加上他“三塊錢”的深化,因了她早就把這一類人關進了心靈的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