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蘇瞻吩咐,鐵虎已經領人撲了上去,不久之后,在鎮子西邊就發生了一場慘烈的廝殺。
一共七名蒙面刺客,一個也沒逃掉,同樣,也沒能留下活口,這些人全都是不要命的死士。
那些刺客的死活,蘇瞻并不關心,他關心的是這處著火的院子。
鎮民們忙著救火,蘇瞻仔細的觀察著這處院落,不久之后,就發現了一絲異常。也許是大家都忙著救火的原因吧,鎮民們居然沒有發現在角落大榆樹下坐著一個人。
準確的說,坐著一個死人,這個人留著短須,年約四十左右,身中數刀。
縈袖叫過來一個鎮民,這個鎮民倒是認識這個死去的男子。
他叫付南,是十年前來到鎮上的,沒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營生的,這個人深居淺出,沉默寡言,與杏花營小鎮格格不入。
付南,十年前才來到小鎮。
深居淺出,沉默寡言!
莫名的,蘇瞻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失蹤十余年,音訊全無的鄭州所百戶彭易北,也有可能他就是宮重,而之前死在蘇府門前的才是彭易北。
地上的血跡還未干涸,透過血跡,可以看出,付南是從院門口爬到大榆樹下的。
這真的是太奇怪了,付南如果想求救,不應該爬到院子外邊去么?為何還要來到大榆樹下?
“小王,你爬上去看看有什么發現!”
既然付南臨死前爬到大榆樹下,那一定是想告訴其他人一些什么,秘密,不在樹上,就在樹下,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想錯了。
小王對蘇瞻的命令,絕無二話,將火把丟給小八,抱著大榆樹便往上爬,當爬了魚油一丈后,朝著下邊喊道,“公子,這上邊有個樹洞!”
“摸摸里邊有沒有東西!”
小王伸手摸了摸,很快就摸到了東西,隨后興奮道,“公子,里邊有一本書!”
蘇瞻的臉上總算有了一點笑容,終于找到點有用的東西了,如果毫無所獲,那今晚上豈不是又白跑一趟了。
拿著書坐在墻邊,仔細翻看著,縈袖蹲在旁邊舉著火把。
“弘治五年五月十七日,運銀車于杏花營被劫,鄭州所負有沿途看護之責,劫銀一案,鄭州所難辭其咎。”
“弘治五年五月十八日,為什么會有人準確地知道運銀車的運送路線和時間,運銀車可是臨時改道,知曉此事的只有祥符那邊的人。祥符那邊一定出了叛徒,必須知會老長官一聲才行!”
“弘治五年五月二十四日,老長官終于有了答復,他也在懷疑祥符錦衣衛內部出了問題。只是,老長官只能暗中徹查。不過,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弘治五年六月十九日,聽祥符那邊傳來消息,翰園百戶所的彭結巴會派麾下可信之人調查劫銀一案。呵呵,這個彭結巴雖然能力不怎么樣,但也是老長官帶出來的人,對老長官的忠心是沒有問題的。彭結巴既然派人出手,估計最后一定能查出點東西來的。”
“弘治五年七月十八日,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俞家聲這小子也算是彭結巴手中的干將了,怎么會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杏花營小鎮?事情不對,肯定是出了什么問題。”
“弘治五年七月十九日,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老長官竟然讓我暗中回祥符,難道,老長官也感覺到了劫銀案另有隱情?”
“弘治五年七月二十九日,我終于來到了中牟,馬上就能路過杏花營了,可是....老天爺為什么開如此大的玩笑?老長官竟然沒了,這怎么可能,老長官身體健壯,從未有過什么大病,在呢么可能突然暴亡?絕對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有人害了老長官.....我要為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