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堂太子,毛毛糙糙的,成何體統?”
朱佑樘臉色蘊怒,朱厚照渾然沒當回事兒,走到書桌后方替朱佑樘捏起了肩頭,“父皇,孩兒剛得到消息,義惠候家那個獨子犯事了。”
“嗯,事情還不小,惹了人命官司,現在鳳陽府那邊都傳的沸沸揚揚了。”
“那父皇你想好派誰去那邊了么?”
朱佑樘微微一笑,側過臉看著朱厚照問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父皇,孩兒是有些想法,聽說你打算讓刑部員外郎卓斐然去。孩兒覺得此舉不妥,大大的不妥!”朱厚照停手,有些生氣的說著。
朱佑樘好奇道,“為何不妥?”
“卓斐然哪懂什么審案,他審案無非就是看證據,刑訊逼供那一套。他去鳳陽,估計能順著父皇的心思,免了劉思通的罪,但鳳陽百姓會怎么說咱們?”
朱佑樘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之所以猶豫不決,也是因為這一點。能讓劉思通免罪,自然是好的,但一定要建立在有理有據的前提條件下,如果劉思通真的傷了人命,也能找出確鑿證據,也算給義惠候劉靜遠一個交待。顯然,員外郎卓斐然不太適合,搞不好這老小子還會把事情搞得更糟糕。
“你跟父皇說說,是不是有合適的人選了?”
“呵呵,父皇,你忘記孩兒那位結拜大哥了么,緝兇查案這是他的強項啊,反正他就在祥符呢,離著鳳陽府不遠,一事不煩二主,干嘛不讓他去?蘇大哥為人活絡,懂得變通,肯定能處理好此事的。”
聽到朱厚照這般說,朱佑樘心里就有些明白了,又是劉瑾在一旁煽風點火了吧,否則,自家兒子可不會這么快想到讓蘇立言去。
心中明了,但朱佑樘沒有說破,其實朱佑樘也想看看蘇立言到底能把此事處理到什么程度,也算考核下此子的應變能力吧。
不過這個劉瑾,還真是小心眼,不放過任何坑蘇立言的機會,這事要是辦不好,蘇立言要惹一身騷。
很快,一份圣旨就擬好了,選了一名錦衣衛快馬加鞭送往祥符。
這一天,張戎正指揮著小王等人往池塘里扔草料,也好增加下水底的溫度,就在這個時候,圣旨到了。
谷大用讀了一遍圣旨,蘇瞻就有些惆悵了。義惠候的案子可不是小事,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別說鳳陽府,就連開封府都在嘀咕這件事。
這個時候過去蹚渾水,搞不好會讓鳳陽百姓指著腦袋一通臭罵。這事到最后,若是劉思通繼續被砍頭,義惠候肯定傷心責怪,劉思通不被砍頭,百姓們可能會指著他蘇某人的腦袋,罵一聲“官官相護,罔顧律法”。
這不是什么好差事啊,皇帝大叔還真是會出難題,我待在祥符好好地,不惹事不鬧事的,無生老母教不找麻煩,你皇帝大叔老是給我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