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佑樘捏著酒杯子,看看杯中苦酒,又看看遠處的蘇立言。好家伙,明明是上錯了酒,結果愣是讓蘇立言搞成了憶苦思甜大戲,喝苦酒還喝出高大上來了。
經過蘇瞻這么一番文縐縐的忽悠,番邦使節們全都是滿臉的笑容,好多人還鼓起了掌。原來苦酒還有這么多說道啊,若不是狀元郎點撥,我等還如井底之蛙,不知其中深意啊。
這會兒,別說是苦酒了,就算難喝如馬尿,那也得笑呵呵的喝進去,喝完之后,還得贊一句妙哉。
誰要是說這酒難喝,那不成沒有涵養,不懂意境的粗坯了么?
張紫涵坐在下邊,愣是被蘇立言一番言行給逗笑了,小聲嘀咕道,“這家伙,真能胡謅,什么話都敢說。”
“哎,本來不想喝的,聽立言這么一說,要是不喝的話,好像很丟人啊!”孫夫人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蘇瞻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后,張侖等人全都舉起酒杯,一臉佩服的說道,“來,走一個,我們服了!”
宋婉然也是很佩服蘇立言這股子邪乎勁兒,好像什么事情到了他手上,都能迎刃而解。
一幫子番邦使節樂呵呵的喝著酒,你一杯我一杯,全都笑如春風,至于肚子里有多難受,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蘇公子喝了一會兒苦酒,就趕緊讓宮女弄來一壇子高粱酒,要是一直和苦酒,還不得把胃喝傷了?
到了申時中旬,一場別開生面的國宴總算結束,蘇瞻搓著牙花子晃悠悠的離開御花園。剛一出門口,就碰到了董罡。董罡顯然是刻意在這里等著的,一看到蘇瞻,立刻迎了上來。
“嘖嘖,蘇老弟,你這一出憶苦思甜大戲,看得為兄都服了。那幫子番邦使節,明明覺得難喝,偏偏還得硬著頭皮喝,那表情,別提多搞笑了!”
“董長官,低調,低調。哦,你專程等我的?”
“嗯,木里環已經招了,這老太監平日里收著寧王的好處,前些日子便幫忙帶了些東西進宮。不過,這老太監也不知道帶的竟然是毒藥。還有,琉璃院那邊傳來消息,咱們那位石長官已經帶著人堵住了千戶所大門,你看這事兒該怎么辦?”
“喲?石長官反應挺快的嘛,董長官,麻煩你去一趟千戶所吧,看看霍燃怎么樣了,要是沒死,就還給石長官吧!蘇某嘛,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嗯?蘇老弟,咱們好不容易才逮住霍燃,難道就這樣輕易放過他?”
蘇瞻微微一笑,聳了聳肩頭,“不放又能怎么樣?姓石的可是總領北鎮撫司的人,咱們手上又沒有確鑿的證據釘死霍燃,不放人又能怎么辦?”
“哎”董罡無奈的嘆了口氣,仔細想想,也不得不承認蘇瞻說的很有道理。
借機會教訓下霍燃還行,可要是想弄死霍燃,明顯不現實。只是,就這么放了霍燃,真的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