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朱佑樘心軟了,他覺得自己虧欠鄭金蓮許多,便對鄭旺好一點,結果到頭來,害人害己,搞到現在,騎虎難下。
聊了會兒鄭旺的事情,蘇瞻便將話題轉到了宋婉然身上,“宋小姐,那個宋將軍不是早就回了貴陽府么,你怎么沒一起回?”
“蘇公子,你這樣說話,奴家會很傷心呢”宋婉然一臉幽怨的瞟了蘇瞻一眼,心里別提多氣了,我宋婉然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嫌棄。你讓我走,我偏不走了,惡心死你。
“.....咳咳......誤會,全都是誤會,本公子不是那個意思.....”
其實蘇公子還真就是那個意思,宋大小姐老是跑到蘇府串門子,大小姐也是毫不相讓,這氣氛太尷尬啊,搞得本公子想跟大小姐做些羞羞的事情都不行。
第二天一大早,蘇瞻就去了正陽門外等著,大約巳時,朱厚照一身便裝,領著兩頭虎急乎乎的走出來。
兩頭虎,左邊劉瑾,右邊谷大用,如兩座門神一般。只可惜,老劉同志瘦啦吧唧,臉色虛白,怎么看都不唬人。
見了面,朱厚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天蘇瞻一離開象房,他便讓八虎搜集鄭旺的情報。生于皇家的朱厚照,對于親情格外的看中,對那個沒見過面的外公,也是心有盼望。
可是細細了解一番,朱厚照才發現自己錯的一塌糊涂,自己這位外公,可不是省油的燈。
作為武城衛一名軍戶,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搞的是家徒四壁。家中有什么值錢的玩意,就一個結果,當。這些年,鄭婕妤時常通過人送一些衣服財物給鄭旺,武城衛那邊也經常孝敬下鄭皇親,可惜,耐不住鄭旺能敗家。這位鄭皇親有點貪,想搏個侯爺當當,弄點封地什么的,這才跑到京城鬧。
對鄭旺了解深了后,便對此人少了些期望,可是偏偏,這家伙真是自己的外公,這可真夠糟心的。
順天府,鄭旺已經在此鬧騰不少日子了,人家可是鄭皇親,不管是不是真的,順天府也不敢拿他怎么著,這可是皇帝家務事,順天府也只能干瞪眼。
無時不到,順天府大堂外坐著一個藍袍長衫的中年人,此人身材偏矮,胡子拉碴,眼中透著些市儈與狡黠。他手里握著一卷訴狀,身后站著兩名衙役。
這人便是鄭旺,他最近天天來順天府遞狀子,一路上還大張旗鼓的,搞得順天府只能接狀子。順天府接狀子,卻不辦事,鄭旺也不著惱,如此反復不斷遞狀子。
蘇瞻走到鄭旺面前,背著手笑道,“你就是鄭旺?”
“對啊,你又是何人?”鄭旺抬起頭,看看蘇瞻,又看了看身旁的朱厚照,卻是一個都不認得。
一看鄭旺這個反應,朱厚照大失所望,這個所謂的外公當真讓人失望,他來京城,純粹是為了撈好處的,而不是為了所謂的親情。如果他真如口中所說,一心想認親,會不認識自己的親外孫?
朱厚照不是養在深宮不露面的皇子,就前些日子,還在正陽門大街上絕食求雨呢,鄭旺但凡有點心,也該跑去看看的。可惜,他沒有,絕食求雨的兩位主角站在面前,他愣是不認得。
蘇瞻撇撇嘴,無奈的聳了聳肩頭,三弟啊三弟,看到了吧,這就是鄭旺。你就是因為這個人,跟張皇后鬧翻了,這就是你一心想認的親親好外公。
朱厚照哪能不懂蘇瞻的眼神,他只能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心中頗有些悔意。
“大哥,你想怎么做?”
“簡單,快刀斬亂麻!”
“......”
鄭旺有點懵逼,這倆小年輕說啥捏,什么快刀斬亂麻?鄭旺剛起身想問些什么,就有幾個錦衣衛從后邊竄出來,二話不說將鄭旺的胳膊扭到了身后。
鄭旺嚇傻了,瞪著眼吼道,“你們干什么?老夫可是皇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