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一眼公文,趙湖翁頭皮都快炸開了,今天明明是十月初九,可公文上的日期卻是十月初六,你特么這是明目張膽的造假啊。蘇瞻可不管趙湖翁咋想的,他撇著嘴,冷冷笑道,“公文看到了吧,你從兩天前就不是我錦衣衛的人了,所以,萬林打了你,也算不上毆打長官,何來大不敬之罪?”
嘶,滿屋子都是抽涼氣的聲音。見過護犢子的,沒見過像蘇立言這樣護犢子的。大不敬而已,還能吃多大虧?可是蘇立言就是不讓萬林吃虧,哪怕一丁點都不行,為了這個,竟然直接造了一份公文,還明目張膽的改日期。囂張,就是這么囂張,這就是蘇立言。
蘇瞻覺得這個趙湖翁完全沒擺正位置,竟然拿著萬林那點破事來給我蘇某人下絆子。呵呵,知道我蘇某人是干嘛的不?要說耍無賴,蘇某人是你的祖師爺。
趙湖翁已經徹底懵逼了,臨時造公文,順手編日期,人生頭一次見這種操作啊。仔細想想,真的是好氣啊,費都快氣炸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兩個鼻孔里不斷噴熱氣。
蘇瞻眉頭一鎖,突然抓住一張椅子,照著趙湖翁的腦門狠狠地砸了下去。別看蘇公子文弱書生,但最近一直鍛煉身體,使出吃奶的勁兒砸下去,也是很猛的,嘩啦一聲,椅子頓時散了架,趙湖翁根本沒反應過來,被砸的頭破血流,整個人都快傻掉了。怎么會這樣?蘇立言,你特么臨時造公文,都把我逐出錦衣衛,怎么還拿椅子砸人?
“蘇立言......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
趙湖翁就像一頭嗜血的猛虎,蘇公子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立馬跳到了縈袖身后。鐵虎和萬林一左一右,二話不說,上來就圍著趙湖翁一陣亂揍。等二人停手的時候,趙湖翁已經爬不起來了。
“大哥,著兩個兄弟把這家伙扔到大街上去,另外,吩咐外邊的兄弟,不要擾民。咱們雖然是錦衣衛,但一定要低調,不能給天子親軍丟人!”
“......”鐵虎砸吧砸吧嘴,一臉的苦笑,三弟啊,咱們就是這樣低調的?要是這都是低調,那世上還有高調的人?最后,趙湖翁像死狗一樣被丟了出去,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勸解,也沒人替趙湖翁說話。
別說趙湖翁被打成了傻子,旁人也成了傻子。這就是蘇立言么?把別人弄出了錦衣衛不算,還順手打個半死,這特么也太狠了。何正文暗自僥幸,幸虧自己今天來了,若是不來,以蘇立言的脾氣,后邊還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呢。哎,浙江有個閩中元就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現在來了個蘇立言,以后浙江官場恐怕要來一次大地震了。
錦衣衛這邊,驚懼者有之,佩服者有之。就沖蘇長官護犢子的勁頭,跟著他混準沒錯,以后只要自己不惹蘇長官生氣,有蘇長官護著,誰敢動自己一根汗毛?同樣,也驚懼蘇長官的手段,這可真是雷厲風行,出手狠辣啊,三下五除二,就把趙湖翁這個地頭蛇給清理出去了。至于,趙湖翁后邊會怎么報復,想來蘇長官早就想好怎么應付了。
服,就一個字,看來跟著蘇長官混,絕對比跟著趙湖翁強太多了。至少,跟著蘇長官混,不怕被人欺負。以前,堂堂杭州錦衣衛,竟然要看布政使司和都轉運鹽使司的臉色過日子,這特么還叫天子親軍?
接下來的時間,聚福樓里喜氣洋洋,不管是真服氣還是假服氣,至少沒人再敢給蘇瞻甩臉子了。
齊美倫在二樓待了一會兒,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她輕輕地拍了拍胸口。呼,蘇大人鎮兇猛,以后有事兒沒事兒千萬別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