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謝遜弄這么大陣仗也挺不容易的,不就是演出費么?反正都是自己人,這演出費該給就得給,“都是自己人啊,好說好說,二兩銀子?太少啦,這大冷天的,大家跑來助拳,都不容易,蘇某給他們一人五兩銀子,一會兒事情結束后,你去一趟按察司,找蕭小姐言語一句。”
“謝蘇長官賞!”謝遜頓時心頭一喜,得罪齊木可不是什么小事,說嚴重點,這完全是用生命在演戲,搞不好是真的會丟命的。二兩銀子,著實有點少了,百戶所的兄弟沒啥,可他們的家眷不能不有所表示啊。二兩銀子是有點少,可謝遜也窮,再多也拿不出來。倒是沒想到,蘇長官如此慷慨,直接把這筆債務攬了過去。
鐵虎站在一邊啥也沒說,心里有點替三弟嘆氣。三弟啊三弟,你這是打腫臉充胖子呢。
別人不知道蘇公子的事情,但是鐵虎和冷無涯還能不知道?作坊、各處曝露子開門鋪,就蘇公子手里那點錢早就沒剩多少了,否則,在杭州城弄點店面,也不會如此精打細算的。之前,蘇老三張口閉口不好意思用蕭大小姐的嫁妝,結果,轉過臉就忘到了爪哇國。用錢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張大小姐,而是蕭小姐,呵呵,這嫁妝錢用的,一點內疚感都沒有。
杭州知府衙門附近,有一家茶館,此時茶館最頂層包房內坐著一位年今五十歲的男子。男子頭發花白,眼中透著精明之色。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杭州同知汪旭。
府衙那邊發生的情況,汪旭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他就是不現身。這個時候回衙門,不是自找麻煩么?什么時候等何正文把齊木送走了,再回衙門干活。
至于何正文把齊木送到什么地方,他才懶得管呢,總之,不得罪于二爺就對了。
知府衙門內,何正文揉著腦袋琢磨到了晚上,也沒琢磨出個頭緒來。齊木是抓來了,可怎么處理這塊燙手山芋哦,審是不可能審的,不審又交代不過去。
阿沁端著一盆粥走到桌旁,看何正文愁眉苦臉的樣子,她便出聲安慰道:“老爺,要是實在不行,就把案子推到按察司去吧!”
“什么?”何正文支棱著脖子,一臉的苦笑,“阿沁,你以為老爺我就沒想過這個辦法么?可是你哪里知道按察司的情況?陶甑和顏棗都是聰明人,他們肯定會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蘇大人,這個時候把案子推到按察司,這不是給蘇大人惹麻煩么?老爺我以后能不能留在杭州,能不能在官場站穩腳跟,可都要靠蘇大人呢。”
“哎,老爺,這不是沒辦法了嘛?否則,咱們也不能這樣做啊,相信蘇大人能理解老爺的苦衷的。若是不推到按察司,難道老爺還想親自主審不成?”
主審?何正文是真的想主審,可一想到得罪于承恩的后果,就只能面露苦笑,“老爺我堂堂一介知府,主審一個殺人犯,竟然還要猶豫不決,這可真是......”
“啪啪啪!”
何正文話說到一半,門外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掌聲,隨后一個男人伸手推開門,大踏步走進了屋內。來人滿臉笑容,他身著紫色華服,藍色披風,左手握著一把刀。進了屋,男人大刺刺坐在桌旁,拿起勺子給自己盛了一碗熱粥,品嘗兩口,抿了抿嘴,“這粥味道不錯啊,何大人愣著干嘛,也嘗嘗啊,瞧你這面容憔悴的,若是不吃東西,明天怎么審齊木呢?”
“于....承....恩.....你想做什么?”何正文盯著男子,繃著臉冷冷的說出一句話。
阿沁臉色蒼白的躲在何正文身后,這里可是知府衙門后堂,于承恩竟然能不聲不響的走到這里,可見于家的勢力有多大了。這座衙門內,到底有多少人是于家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