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新月山游來游去
南鎮撫司的信是牟斌親筆所寫,最近錦衣衛內部也是發生了巨變,牟斌可以說徹底失勢了,北鎮撫司以及詔獄成了石文義的天下。若不是蘇瞻保住了南鎮撫司,恐怕現在整個錦衣衛都是石文義說了算了。在信中,牟斌還出言自嘲了一番,如今牟斌被降職成了一名錦衣衛指揮僉事,現在見了凌凱峰都要叫一聲凌長官了。
蘇瞻心有感觸,笑著搖了搖頭,能想象得到牟斌寫這封信的時候,臉上的無奈之色。蘇瞻是個重情義的人,他深知自己一路走來,受了牟斌多少好處。若不是牟斌愛護有加,他蘇某人也不會爬的如此之快,搞不好還沒爬起來,就被石文義搞趴下了。之前是牟斌護著他蘇立言,現在換成他蘇某人護著牟斌了。
南鎮撫司被壓制的抬不起頭來,但至少鐵板一塊,所以蘇瞻并不是太擔心。想了想,蘇瞻給南鎮撫司回了一封信,總之就四個字“靜觀其變”。
牟斌和凌凱峰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守住南鎮撫司就好了,至于北鎮撫司、東廠乃至司禮監怎么折騰,都不要多管。只要南鎮撫司抱成團,擰成一股繩,劉瑾和石文義就別想把南鎮撫司怎么著。畢竟,南鎮撫司跟英國公府通著氣,劉瑾不敢做的太過分。
最后便是張皇后和李東陽的信了,看完這封信,蘇公子真不知道該說啥了。張皇后和李先生是來發牢騷的,李東陽作為太傅,負有教導太子之責,可最近太子太能折騰了。好多次,上著課呢,太子說拉肚子,結果跑出去再也不見人影了。李東陽一氣之下找到了張皇后,結果,張皇后比李東陽還愁,眼看著婚期就要定下來了,也該教導太子什么是男人了。可一跟太子說正事,太子就打盹,氣的張皇后都想打人了。有一次,張皇后把鄭婕妤請了過來,兩位娘親齊上陣,愣是不管用,什么婚禮習俗,什么禮儀,太子今天上了課,明天一問三不知。張皇后生氣,鄭婕妤生氣,但太子還理直氣壯地回了一句話。
“結婚有什么難的?不就是拜堂入洞房,說那么多話,還不如看看小人畫!”
小人畫是個什么東西?張皇后和鄭婕妤哪能不懂?
實在沒轍了,太子不是一直聽蘇立言的話么?就讓蘇立言想辦法吧,總之,你蘇立言作為太子的結拜大哥,又是人臣,就該為君分憂。
拿著這封信,蘇公子的手直打哆嗦,我勒個大草。我都躲杭州來了,還躲不開朱太子么?不過朱太子你干的這些事,也太特么氣人了。上課玩屎遁一去不回,教禮儀你喊什么小人畫,張皇后和李先生真能忍,居然沒拿笤帚疙瘩揍太子。當初送你小人畫,不是讓你跟張皇后裝大半蒜的啊。
頭疼,這特么該怎么回信?自己現在怎么說也是李東陽的門生,仔細說起來,跟朱太子還是同學呢。李東陽一肚子火,專門寫信發牢騷,不能不給李東陽面子。張皇后的面子更不能不給,張皇后都寫信發牢騷了,還能說不管?只要說不管,張皇后就該揪著小人畫說事兒了。哼哼,你蘇立言怎么當大哥的,不教好是不是?
張皇后要是把這事兒捅出去,蘇公子也別想在浙江坐著了,還不被朝堂群臣給參死?
真是嗶了狗了,人在杭州,還要給朱太子擦屁股。沒辦法,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斟酌下用詞,總算想好怎么回信了。生怕自己用詞不當,便交給蕭綺月代筆。
蕭綺月洋洋灑灑,辭藻華麗的寫了兩張紙,通篇其實就一招。以后朱太子再不聽話,你們就喊著取消夏錦言的秀女資格,你看看朱太子聽不聽話。
蘇公子這招太狠了,朱太子不是忙著泡妞么,敢不聽話,讓你無妞可泡。
次日,蘇瞻派人將鹽商楊凱吉找了過來,楊凱吉也想著跟蘇瞻打好關系呢,所以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蘇瞻的請求。楊凱吉也算爽快,當天就撥了一艘船給蘇瞻使用,船夫都是現成的,第二天這艘船帶著杭州土特產還有幾封信順著運河往京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