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瞻咧著嘴,不知道說啥好了,我就隨便表演一番,孟亭侯就信了?
過了一會兒,孟亭侯和蘇瞻又開始對罵起來,蘇公子拿著土坷垃不斷丟啊丟的,“孟亭侯,有本事你下來。”
“我呸,有本事你上來!”
林子外,畬族女頭領帶著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整個人有點暈暈的。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這倆人怎么起內訌了?
半個時辰后,天色慢慢暗下來,一座宏偉的山寨中,畬族人點燃了一堆巨大的篝火,在篝火北面立著一個臺子。此時臺子上繩索上掛著兩個人,來人全都是綁縛雙手,大頭朝下,由于風太大,再加上二人不安分,于是兩個人晃來晃去的,就像是蕩秋千。在兩個人四周架著八口鐵鍋,每口鐵鍋里燃著火。
蘇公子額頭上滿是冷汗,他越來越覺得這座寨子有問題了。諾大的寨子,大都是女子,就算是有男性,也都是一些沒長大的小孩子。自從進了寨子,那名漂亮女頭領就讓人把他和孟亭侯吊在高臺之上。最要命的是,還點燃一個巨大的篝火堆,瞧瞧畬族女人載歌載舞的架勢,該不會要大烤活人吧?
嗚嗚,這都什么年頭了,還興這個?就在蘇公子擔心不已的時候,那名漂亮女頭領拔出腰間彎刀,大踏步朝著高臺走來。看著那把明晃晃的彎刀,蘇公子都快尿了,“哎呀,這群野蠻人,孟亭侯,你不是臂力驚人么,不是勇武不凡么,趕緊用力掙開繩索啊,要不然咱倆都得死在這群畬族娘們手中。”
聽到蘇瞻的催促聲,孟亭侯好不容易憋起來的一口氣又泄了,“你他娘的催什么催?”孟亭侯不斷翻著白眼,實在無法想象,我孟某人居然有一天,會跟蘇立言成為一根繩上的螞蚱。
漂亮女頭領來到臺子上,聽著蘇瞻和孟亭侯噴來噴去的,一時間有點愣神。這兩個家伙之前就罵罵咧咧,現在都被吊在寨子中了,還不住嘴。短刀沖著俊朗的蘇公子遞過去,嚇得蘇公子立馬搖頭大叫,“哎,這位美女,你先住手,就算要殺人,也要讓蘇某人死個明白吧。咳咳,你可不能亂殺人的,蘇某可是新任浙江副按察使!”
“副按察使?”女頭領凝著眉頭,心里著實吃了一驚。副按察使,在浙江地界絕對排的進前八的封疆大吏了,打量了蘇瞻一下,女頭領撇嘴冷笑起來,“哼,小白臉油嘴滑舌的,你看看你才幾歲,就敢說自己是浙江副按察使,你當老娘是傻子?”
蘇瞻很沒脾氣的皺起了眉頭,年輕不是我的錯啊,可仔細想想,也不怪人家不相信。自大明開國以來,有過二十歲擔任一方封疆大吏的先例?看看那些布政使、副按察使的,哪個不是四五十歲的大叔大伯?仔細想了想,蘇瞻不禁苦笑道:“美女,我真沒說謊啊,本人正是新任副按察使蘇瞻蘇立言,你若不信可以問下本官的隨從,有一名叫縈袖的姑娘,身上還帶著本官的信物。哦,還有旁邊這位,他叫孟亭侯,他也是認識本官的。”
不管多么恨蘇瞻,可是為了活命,孟亭侯還是點點頭,甕聲甕氣道:“這家伙確實是蘇立言,新任浙江副按察使,如假包換。”
“呸”女頭領沖著孟亭侯翻了個白眼,甩了甩長長的馬尾,鋒利的刀子在蘇瞻臉上蹭了蹭,“你們兩個是一伙的,你們說的話,老娘才不會信。”
冰冷的刀子貼著臉頰,蘇瞻猛地打了個機靈。這可真是秀才遇到女兵,有理也說不清。瞧你長得挺漂亮的,年紀也不大,怎么一口一個老娘的?
“哎,這位美女,我們不是一伙的啊,姓孟的是本官的仇家,那個,你嫌他撒謊,拿刀子刮他啊,別在蘇某人臉上蹭來蹭去啊!”
一聽蘇瞻這話,孟亭侯立馬就毛了,晃著身子張嘴就要咬人,可惜兩個人有點距離,繩子晃了晃,依舊沒能夠到蘇瞻,“呼呼,蘇立言,你這個缺德的,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忘坑老子,哎,小娘們,還猶豫什么,拿刀子割啊,一刀子下去就把這個小白臉弄死了。”
“.......”女頭領瞅瞅蘇瞻,又看看孟亭侯,一時間有些茫然。難道自己真的搞錯了,這倆人不是一伙的?
“哼,管你們是不是一伙的,管你是不是浙江副按察使呢,敢擾亂我族祭典,又要付出代價!一會兒把你們扔到篝火上,若是能堅持一刻鐘,便證明天神饒恕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