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漫文也這么說了,那估計此事不會有假了。賣官,呵呵,看來蘇立言是真的急著要錢啊,這樣就好,咱們還能借機會提提價,多給我贏家討些好處!哼哼,李家,這畬族的天也該換一種顏色了!”贏馬肅撫著胡須,眼神中透著一股狠色與鑒定。
贏昂嘴角歪了歪,心里郁悶的不行。爹啊,不帶你這樣的,我說了你不信,你孫女說了你就信,合著我這當老子的還不如自家閨女有說服力呢。知道你偏心眼,但也別偏的如此明顯啊。
孟屏寨不遠處的山坳里燃著一堆篝火,此時兩方人馬聚在一起。馮難手持木棍,看似無意的挑著炭火,“盛世才,你覺得我們還需要等多久?”
盛世才喝口酒,心中暗笑。馮難這條老狐貍,明明心里跟明鏡一般,卻來問別人。不過盛世才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裝作思考,小聲說道:“明天只要贏馬肅還沒有離開孟屏寨,就證明那個副按察使帶來的好處很大,我們就不能再等了。”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那李家那邊呢?”馮難垂著頭,并沒有看盛世才。聽到這個問題,盛世才不由自主的皺了下眉頭,“只要有足夠的利益,贏家、馮家和盛家聯合在一起,還需要怕李家么?亦或者說,馮叔父真正想依靠的是李家?”
“怎么會?”馮難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盛世才微微一笑,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心里是非常不屑的。馮難這個人,還是老毛病,做事情瞻前顧后,沒有一點魄力。要說馮難倒向李家,也一點都不奇怪,能因為一點小利,果斷的賣掉自己的親女兒馮子珊,馮難這種人還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馮子珊一言不發的坐在旁邊,不過馮難和盛世才的談話卻一清二楚的聽了進去,“阿爹,我看那個副按察使蘇瞻雖然年輕,但能力不容小覷,贏漫文也著實看上了他。所以,阿爹那種兩邊討好出的想法最好不要再有了,否則,很可能雞飛蛋打,什么都撈不到。”
馮難很是不滿的瞪了一眼馮子珊,“哼,老子該怎么做,心里自然清楚,什么時候輪到你指指點點了?你最好記住,你是馮家的人,是我馮難的女兒。”
馮子珊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再沒多說一句話。盛世才在一旁看得差點笑出聲來,馮難這個人可真有意思,之前把瓦格寨賣給李家的時候,怎么不想想馮子珊是他的親女兒了?冷血無情,兩面三刀,利益至上,如此評價馮難再合適不過了。真有點替馮子珊可惜,怎么說馮子珊也算得上相貌不俗的女巾幗了,卻在馮難手底下吃窩囊氣。
盛世才覺得,如果自己有個這樣的老爹,早特么氣的離家出走了。馮子珊對馮難算是不錯了,已經成為棄子,死過一次了,居然還沒跟馮難翻臉。
這個夜晚,各方勢力各懷心機,注定接下來的時間不會太平。景寧城內,剿滅無生老母教的行動已經結束,可李暲的腳步卻不能停下來。從繞過南田山,攻打瓦格寨那一刻開始,已經跟朝廷以及贏家撕破臉了,這個時候只能主動進攻,否則就要被動挨打了。李暲很狂妄,野心勃勃,但他不是傻子,以李家對抗其他三家,那無異于癡心妄想。
探子已經放出去了,李暲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蘇瞻憑什么敢來畬族的地盤。蘇瞻一定有所倚仗,只要把他的倚仗打掉,畬族內部維持原狀,那他李暲還需要怕什么?馮難是個墻頭草,一邊風大順風倒。只要盛家和贏家不聯合在一起,其他情況不足為慮。
葛多巴一直陪在李暲身邊,這個時候,葛多巴半點睡意都沒有。傻子都知道跟贏家撕破臉的后果是什么?幾十年來贏家韜光養晦,早已經不是原來的贏家了,如果真正面硬來,贏家未必會輸給李家。朝廷,不足為慮,蘇瞻又沒有死,朝廷還能跟李家死磕?但贏家就不一樣了,一言不合,操刀子就跟你死磕。殺朝廷副按察使以及贏家大小姐,還想著把臟水往贏家頭上潑,贏家要是能忍這口氣,那贏老頭就別想機修混下去了。
贏家現在毫無動作,那一定是因為有其他牽絆,這個牽絆就是蘇瞻,他們一定是在談判,等著上討好利益分配,贏家和盛家就該轉過頭對李家動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