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響起了腳步聲,羅科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景王,查出來了......據探子回報,朝廷為了支持蘇瞻籌建海運司,特批了三十多萬兩白銀,如今已經運到了浙江境內。根據推測,如今大批銀子應該停在了南溪附近!”
“什么?南溪附近?”李暲鋪開地圖,很快就找到了南溪。南溪夾在云和城與青田城之間,位于處州北面,距離景寧約有五十多里地。看著南溪所處位置,李暲終于想明白了一切,“原來如此,怪不得蘇瞻有膽子去峨樂山,手握幾十萬兩白銀,誰能不心動?”
只要談判結束,蘇立言就能迅速將銀子送到各家手中。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想想都覺得可怕。畬族各部為何會因為一座小小的新月山金礦打得頭破血流,甚至打出了狗腦子。原因就是窮怕了,畬族兒郎太窮了,收入甚微,但凡收入好點,誰會因為一座新月山打得家破人亡?
畬族人很沒出息,都說廣西壯族人窮,但畬族人比壯族人還窮,看到錢,兒郎們眼睛里能冒綠光。蘇立言這一招可真夠狠的,說得天花亂墜,不如幾十萬兩銀子有說服力。李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陰惻惻的說道:“你們立刻召集人手,迅速趕往南溪,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搶也好,毀也好,總之,不能讓這些錢落入贏家和盛家手中,沒有了錢,我倒要看看蘇瞻還有什么籌碼。”
葛多巴和羅科趕緊領命,“是,景王放心,我們今夜就帶著人去南溪,不過,那地方是盛家和贏家的敏感區,會不會......”
“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只要沒有了這筆錢,拿不到好處,贏家和盛家就不會跟我們徹底翻臉。到時候,本王放低身段,找贏馬肅談一談,舍棄一部分利益,這事就能過去。”
“是!”
羅科和葛多巴很快就帶著人手離開了景寧城,而此時待在孟屏寨的蘇瞻還懵然不知,說到底,蘇公子還是小覷了李家的能量。
孟屏寨,巳時到來,贏馬肅和蘇瞻再次坐到了那座房間里。今日贏馬肅那張老臉上多了幾分笑容,而且蘇瞻看上去有點愁眉不展的,“蘇大人,昨夜沒休息好?”
“嗯,睡不慣孟屏寨的床,失眠了!”蘇瞻說著話,伸手捏了捏鼻梁骨,“老祖宗,不知咱們商量的事情,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贏馬肅呵呵一笑,“考慮的差不多了,大體上老夫還是表示同意的,只是有一點,老夫覺得不妥。新月山現在可是無主之地,蘇大人要動新月山,我贏家就要挑著個頭,其中的風險不可預估啊,所以呢......蘇大人的條件,對我贏家似乎有點不公平啊.......”
蘇瞻差點笑出聲,這是要坐地起價啊,看來昨夜贏家人沒白忙活,知道海運司缺錢的事情了。蘇瞻不慌不忙,輕輕地聳了聳肩頭,“五萬兩已經不少了,老祖宗應該知道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畬族除了李家,還有三家,贏家不行,還有盛家和馮家呢!”
贏馬肅似乎沒聽到蘇瞻的話,他歪過頭,笑瞇瞇的看著自家寶貝孫女,“蘇大人,你覺得別人若是知道你跟我家漫文有了婚約,會怎么想呢?”
“......”蘇公子臉色一凝,笑容瞬間消失不見。贏老頭,你特么也太陰了,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別人立馬把我蘇某人了看成是贏家的人了。那時候還找馮家和盛家談,人家會怎么想?有好事情,需要人挑頭,你不找老丈人,找別家,是不是很不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蘇立言這么做肯定有陰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