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雪傾城,老子等你很久了,這次,新仇舊恨咱們可以好好算清楚了。”
“海獅子,你瘋了么?你這個時候殺了我,對你有什么好處?你以為宋天王是好相與的?沒了我的牽制,你能斗得過宋天王?”
“宋天王?”海獅子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他沉著眉頭,目露不屑之色,“老子以后再也不用擔心宋天王了,因為從今往后,老子吃的可不是海盜這碗飯。”
“什么?你.....你要投靠朝廷?對.....是蘇立言,一定是蘇立言,他許諾了你什么好處,你這個蠢貨,你竟然信他.....”
“信蘇大人,總比信你強啊!”海獅子冷哼一聲,再也不想多說一句話,揮揮手,十幾艘戰船朝著雪傾城的船隊沖了過去。
朝陽灑下,海面上炮聲隆隆,一場廝殺不可避免。雪傾城人手不足,士氣低落,依靠著殘兵能開動二十幾艘船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如今面對如狼似虎的海獅子所部,哪里扛得住。
一個時辰后,海面上漂浮著無數尸體,鮮血染紅了這片海域。鄔童將雪傾城押到了甲板上,海獅子并沒有殺雪傾城,而是把他綁了起來。
正月十六,溫暖的陽光籠罩著溫州城,這一天溫州百姓以及士紳權貴們全都走上街頭,他們載歌載舞的慶祝著。面對三大海盜圍攻,溫州城扛了過來,海運司挺了過來。而最令人高興的是,大海盜雪傾城慘敗而歸,被海獅子俘獲。曾經縱橫兩廣海域的海獅子將投靠朝廷,帶領麾下人馬投身海運司。
明日午時,皇家海運使、浙江副按察使蘇大人,將在龍灣碼頭迎接海獅子的到來。
轉眼間,溫州城的危機解除了,曾經困擾著江南商人的東海三大海盜,一下子去掉了兩個。真的是太高興了,過年的時候也沒這么高興啊。
跟溫州軍民慶祝了一番,剛想回行館休息,靳松便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蘇大人,王大人已經押著俘虜到達永寧江了,黃巖城、海門衛毀壞非常嚴重,王大人詢問,到底該如何善后。”
“嗯?靳老哥,如果龍灣那邊沒什么事情的話,你調集兵馬,跟我走一趟,出了這么大亂子,本官要是不給杭州城那些老爺們回個禮,干脆找個茅坑淹死得了!”
一聽蘇瞻這話,靳松猛地站直了身子,“兄弟放心,為兄我這就回去調兵,這次好不容易才撿了一條命,要是不鬧騰下,有些人真把咱們當軟柿子了!”
一個時辰后,永寧江大橋,王守仁率領著上萬軍民等在橋頭,大多數人雖然衣衫不整,臉上滿是血污,可他們一個個精神飽滿,充滿了勝利的喜悅。終于,視野里出現了一支隊伍,王守仁大踏步迎了上去,蘇瞻翻身下馬,快步跑了過去。雙方碰面,蘇瞻和王守仁一起伸出了右手,兩只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立言老弟,這次幸不辱命。”
“伯安兄,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安插奇兵于白沙嶺,恐怕溫州城就要遭殃了”對于王守仁,蘇瞻充滿了感激之情。準去的說,自己與王守仁并沒有太深的交情,王守仁答應幫忙,也是出于政見相合。
“好了,咱們之間,就不要說這些了,比起你承受的壓力,王某這點事情又算的了什么?勝利固然可喜,哎,只是可惜了黃巖城,那里,實在是太慘了......”
一邊朝著大橋走去,一邊詳細說著黃巖城的事情,蘇瞻聽了一會兒,不禁有些動容。雖然之前得到了消息,卻也沒想到會如此慘烈。一座黃巖城,經過海盜洗劫后,人口銳減了一半兒,最慘的還是那些女子,如今黃巖城急劇需要補充新鮮血液。說話間,來到了大橋邊,看著眼前這群憨厚的面孔,蘇瞻撩起下擺,深深的拱了拱手,“此次溫州城能安然無恙,全賴諸位拼死搏殺,在此,本官代表溫州城所有士紳謝謝大家。大家放心,本官一定會向朝廷請功,所有人都會得到相應的賞賜,不管是海運司兵馬,還是黃巖百姓,都會得到撫恤。”
上萬軍民們滿臉喜色,尤其是那些失去家人的百姓,更是滿臉感激,他們異口同聲道:“多謝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