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樣怎么可以?這不是讓大家坐以待斃,等著被朝廷官兵殺么?”敖青氣的眉頭大皺,“魏哥,你是怎么了?我發現你變了!”
“閉嘴,老子既然這么說,自然有老子的道理,副按察使蘇大人已經答應了,一天之內會把鹽場虧錢的銀子送到鹽場。在這之前,我們絕對不能再鬧事了,如果再出什么事情,誰也救不了我們。”
“蘇大人?”不少鹽丁們聽說過蘇立言的名號,自從這位蘇大人來到浙江后,可著實辦了不少大事。聽說前不久,這位蘇大人還在海寧城跟幾位浙江大員斗了一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敖青仰著臉,臉色極為難看,“魏哥,那個什么蘇大人可信不可信?這話咱們聽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上邊的人就說發錢,可到最后還不是一錢銀子都沒看到?”
“蘇大人跟以前的官員不一樣,魏某相信他,你們不需要相信蘇大人,只需要相信我就行。我就問你們,你們信不信我?”魏湯逆邁步站在一張椅子上,居高臨下,大聲吼著。
敖青等人面面相覷,他們自然信不過那個蘇大人的,可是對魏湯逆,他們是非常了解的。這些年鹽場大事小事都是魏湯逆領頭,如果不是魏湯逆帶頭折騰,恐怕好多人都已經餓死了。
過了好一會兒,敖青等人舉手道:“魏哥,我們自然信你,那咱們就耐心等上一天時間,可萬一到時候看不到錢......”
“到時候要是看不到錢,不用你們說,我魏某人親自帶著你們跟官兵拼一把,是死是活,各安天命!”
“好,有魏哥這句話,我們就聽你的!”敖青等人見魏湯逆這番話,便放下心來。其實敖青最擔心的就是魏湯逆跟朝廷同流合污,他決定這幾天一直跟著魏湯逆,以防有什么意外。
海寧鹽場內的鹽丁開始往回縮,將外圍的防御撤去。這番表現讓駐扎在外邊的官兵深感意外,趙湖翁和于承恩一直在附近盯著呢,看到所有的鹽丁都回到了鹽場,二人甚是意外。于承恩摸著腦門,看了看鹽場方向,“這些鹽腿子搞什么鬼,昨天還一副拼死拼活的架勢,怎么今天主動縮回去了,這是怕了咱們?”
趙湖翁少有的睨了于承恩一眼,第一次發現,于二爺是真的蠢,要不是有于承澤在上邊撐著,就憑他于承恩的腦瓜子,能混到今天?趙湖翁可不覺得鹽腿子們怕了,這些鹽腿子連鹽場都搶了下來,擺明了已經豁出去了,他們還會怕?
“于二爺,我看我們還是再等等吧,估計是出了什么變故,估摸著杭州那邊很快就有消息傳來的!”這次真讓趙湖翁說準了,半個時辰沒過,一封信送到了都指揮司穆柯所手中。
穆柯所沒有忙著拆信,而是將于承恩和趙湖翁請了過來,三人一同拆閱,看了遍信上的內容。信是方東離親筆所寫,上邊有著閩中元的吩咐。
閩中元讓駐扎在鹽官鎮外圍的兵馬等待一天時間,一天時間后,如果鹽丁還沒有交出鹽場,便大舉進攻。到時候,把所有責任往蘇立言頭上推。是蘇立言安撫不成,才導致鹽場血流成河。這樣一來,其他鹽場的恨意也全都會撒在蘇立言身上。
看完信,趙湖翁深深的呼了口氣。怪不得鹽腿子們退了回去,看來閔大人跟按察司那邊商量好了。不過閔大人真的夠狠的,萬事留著后手,安撫成功,是共同努力的結果,安撫不成功,黑鍋蘇立言背。
趙湖翁不會傻到破壞閩中元的計劃,這可是干掉蘇立言的好機會啊。這一刻,有點盼著鹽丁們繼續鬧事了,鬧得越大,到時候蘇立言背的鍋越大。穆柯所當即下命令道:“傳令下去,所有人馬在巡檢司附近駐扎,一旦鹽場有變,即刻進攻。”
鹽場事件,對閩中元是個機會,同樣對蘇瞻也是機會。此時在海寧城外,蘇瞻正在送別鐵虎和冷無涯,“大哥,此去鹽官鎮多加小心,盯著這些銀子的可不少呢,有些人不希望我們將銀子送到鹽丁手中。”
“三弟,你就放心吧,為兄跟你二哥一定安安全全的將銀子送到鹽場,就那群人,想跟咱們玩,還嫩著呢!”鐵虎爽朗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