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袖儼然是兩位大小姐的代言人,她擋在門口,一雙美目剜了陸丹雪一下,用一種微弱的聲音嘀咕道:“哼,狐貍精,早就覺得你不簡單。”
聲音是很微弱,卻恰好能讓陸丹雪聽到。蘇公子頭大如斗,這丫頭一定是故意的。陸丹雪也不是喜歡忍氣吞聲的人,她緊走兩步,親昵的挽住了蘇瞻的胳膊,嗲聲道:“公子,快回家吧,奴家一路上餓壞了!”
縈袖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發騷的狐貍精。在一種尷尬的氛圍中,蘇公子回到了按察司衙門,從此之后衙門后宅多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是曾經的海盜王。
正房,此時深夜時分,陸丹雪已經歇下,張紫涵和蕭綺月自然要跟蘇公子聊聊眼下發生的事情。張紫涵蹙著黛眉,心里一肚子火氣,“蘇立言,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這個陸丹雪具體是什么身份,你查清楚了么,就敢帶在身邊?你倒是打得好主意,可本小姐怕你請神容易送神難。”
“咳咳,涵涵,話不能這么說啊,當時的情況,我還能怎么辦?”蘇公子頗有些不滿的嘟了嘟嘴,“陸丹雪的身份肯定有問題,她相應招安也必然有其他目的,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要把她帶在身邊,以防她耍什么手段,溫州那地方隔得太遠,真不放心把她留在海運司衙門。”
“哼,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個狐貍精就希望你把她帶在身邊呢?這會兒,那個狐貍精保不齊暗地里偷笑呢!”蕭綺月寒著臉嘟噥著,她越想越郁悶,這才多長時間,眼前就多了兩個女人。一個是相良氏大小姐相良奈央,一個是陸丹雪,那個相良奈央還沒調教好呢,就來了個更讓人頭疼的陸丹雪。知道你蘇公子能招惹女人,但你招惹女人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蘇瞻面露苦笑,無力地攤了攤手,“你們說的,我又何嘗不明白?要么將陸丹雪留在海運司衙門,要么將她帶在身邊監視著,這就是兩杯毒藥,本公子只能選一杯毒性比較淺的喝。如果你們是我,你們又會如何選擇?殺了陸丹雪?”
張紫涵和蕭綺月齊聲嬌哼,她們真想說殺就殺唄!可這話想想也就行了,絕對不能說出口的,鬧鬧意見還行,可要是亂說話,就有些無理取鬧了。如今剛剛招安,直接砍了宋天王陸丹雪的腦袋,那洞頭島海盜們還不得炸鍋?眼下海運司初建,主力又在九州島拼命,這個節骨眼上哪有精力對付洞頭島海盜?
良久之后,張紫涵長長的嘆了口氣,“蘇立言,你也別怪本小姐多嘴,這個陸丹雪心機太深,本小姐自認為識人無數,可絲毫看不出陸丹雪真正的意圖是什么。我怕.....我怕我們辛辛苦苦的,最終卻毀在這個女人身上!”
“哎,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多派些人手盯緊陸丹雪吧!”
北直隸紫禁城,春風吹拂下的京城暖意洋洋,綠意盎然下綻放著許多花兒。在這個充滿幸福感的日子里,太和殿上也發生了讓人震驚的一幕。
就在剛剛不久前,王岳操著公鴨嗓子讀了一份折子。折子內容很簡單,海運司初建,第一次遠航九州島,經過跟日本九州國民友好協商后,弄回來三十多萬兩黃金。這個折子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眾人胸口上,尤其是劉健和謝遷二人,他們可一直大肆宣揚開海禍國殃民,勞民傷財的,結果海運司初建,不僅沒有勞民傷財,還一口氣弄回來三十多萬兩黃金。至于那幾百名日本女人,大家都自動忽略掉了。
戶部尚書佀鐘佀大人老懷大慰,一個勁的摸著白胡子。老夫渾渾噩噩半輩子,最后一把下注下對了地方。三十多萬兩黃金啊,稍微分一分,戶部怎么也能分個二十萬兩白銀啊。這才多久,蘇立言就弄出這么大動靜,這小子真特么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