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離開崔二家,孟亭侯才忍不住撓著頭問出口,“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不是說要來據點查探一番么,可來了這里也不搜一搜,就嚇唬一下崔二一家子?”
“嘿嘿,老孟,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啊,以袁囚憶的謹慎程度,他會待在據點里等著我們上門?而且,他也不會在據點里留給我們任何線索,崔二一家只是外地來的,剛在這里租的房子!”
“......”孟亭侯更郁悶了,他開始翻起了白眼,你明知道是這樣,還要嚇唬人家,真是缺德缺到姥姥家去了。
杭州竹馨胡同,一處雅靜的院子里坐著幾個人,而袁囚憶和高凌山赫然在列。另外兩個人,不是旁人,正是無生老母教第八殺手狂獸人彭虎和第十殺手青蛇怪刀醉。
“老袁,圣王對你可是越來越不滿意了,你來到浙江后,可是一點事情都沒辦成,還把蝴蝶花弄丟了。哎,要不是我們兄弟替你說話,圣王就要把你調回總壇,另派他人代替你的位子了!”
刀醉一本正經的說著,袁囚憶和高凌山一本正經的聽著。只不過大家各懷鬼胎,各有各的想法。袁囚憶自然不會信刀醉的鬼話,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刀醉這個陰險小人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替他袁某人說話?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院子里要說誰最省心,那便是彭虎了。
彭虎貴為圣教第八殺手,但是地位略顯尷尬。彭虎長得魁梧,另外有兩大特點,能打和能吃。除了這兩個特點外,他本質上就是個夯貨,腦袋不甚靈光。所以每次出任務,彭虎和刀醉都是一同出任務,二人一個能打沒腦子,一個只懂得陰謀詭計卻不能打,二人幾乎是天作之合,人稱狼狽組合。
彭虎自顧自的持著烤肉,院中其他人的對話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有時候傻子也有傻福,至少他不用費那么多心思。
袁囚憶不想理刀醉,但刀醉是代表的可是圣王羅汝炎,面子總要給的,“那就謝謝老刀子了,浙江的情形跟北邊不太一樣,這里形勢非常復雜。連蘇立言做事都寸步難行,更何況我們圣教?年前,蘇立言突襲碼頭,斬了齊木,導致咱們的貨長時間運不進來,計劃只能延后。不過可以請圣王放心,計劃一定能成功的。而且,或許,于老二的死對我們是個好機會,于老二一死,于老大肯定會跟蘇立言拼命,杭州必出亂子,咱們只需要耐心等待。”
刀醉瞇著眼,有些不太滿意的砸吧砸吧嘴,“聽袁先生的意思,難道我們還要繼續等?這可不太好啊,圣王的心事諸位想必也清楚,他可是非常急的。敢問袁先生,我們為什么不能立刻動手?”刀醉頗有點步步緊逼的意思,態度也有些傲慢。
高凌山左手按住桌面,陰惻惻的看著刀醉,“你們不知詳情,就不要胡說八道的。最近杭州城可是發生了大事,昨晚上于老二被人刺死在三貓胡同李,如今官兵幾乎是滿城亂轉悠,這個時候動手,不是沒事找事么?萬一出了什么叉子,這個責任是你們負,還是我們負?還有,孟亭侯的事情以后休要再提,姓孟的是自己送上門的,不是我們逼走的。”
“是嗎?”刀醉怕袁囚憶,卻不懼高凌山,他臉色不善的瞪了瞪眼,“什么于老二于老大的,這是理由么?哼,你們拖了這么久,還想拖到什么時候,是不是圣王親臨,你們才會用心辦事?”
高凌山也是暴脾氣,直接怒目而起,“老刀子,你說誰不用心辦事呢?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一天天的就會耍陰謀詭計,總在圣王面前胡說八道,你不怕爛舌頭?”
“你.....你說誰呢?”刀醉瞬間惱羞成怒。
就在這時,有人敲響院門,很快走進來一名瘦削男子。瘦削男子拱拱手,小聲說道:“袁先生,果不出你所料,官兵還真找到之前的據點去了。這次是蘇立言親自帶人過去的,那蘇立言到了那里后.....”
瘦削男子將瓊水灣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袁囚憶等人越聽越皺眉頭。哪怕高凌山為人莽撞,腦袋不算多聰明,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蘇立言抓住崔二一家三口,張口就說人家是逆黨,這也太反常了。以蘇立言之狡詐,他會想不到圣教早已撤離據點么?
袁囚憶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溜圓。就在剛剛,他想到了祥符發生的事情。當時蘇立言帶人查抄磚窯廠,破了洛水銅錢案,可是那次,真正遭殃的卻是胡家。而蘇立言找到胡家的方法很簡單,突襲磚窯廠,然后故意放人離開,最后通過跟蹤順藤摸瓜挖出了胡家這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