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繁星點點,這一天發生了許多事情,尤其是西湖一番廝殺后,總會有人喜有人愁。蘇瞻感覺還不錯,暫時把黑鍋甩到逆黨頭上。不管事情是真是假,暫時還真用逆黨的名頭唬住了閩中元等人。蘇公子是輕松了許多,可作為逆黨分子的袁囚憶等人的日子可就不怎么好過了。
刀醉本來就對袁囚憶有意見,西湖據點的事情出來后,就更是生氣了。這次自己來杭州,可是帶來了十幾名親信,結果西湖一戰,有十一個人斷送在錦衣衛手中。按說,刀醉應該去找蘇瞻報仇才對,可不知為何,刀醉一點這方面的念頭都沒有,他把所有的怒火發泄在了袁囚憶身上。
一想到蘇瞻,就會回憶起祥符發生的事情。那次,自己和彭虎可被蘇立言給坑慘了,差點沒淹死在糞坑里。一想起那白花花的蛆還有濃烈的太陽,到現在還有種作嘔的感覺。
蘇瞻,肯定不能找的,但是沖袁囚憶發發火還是沒問題的。房間里,刀醉陰沉著臉,手里的破刀片子一直沒放下過,“袁老大,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的人居然替錦衣衛領路,兄弟們死的太冤了。”
袁囚憶同樣陰沉著臉,語氣冰冷,“解釋什么?蘇立言狡詐多端,你們難道沒見識過么?誰能想到姓蘇的居然這么陰險?”
“袁老大,你沒想到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現在折損了如此多人手,接下來的事情該怎么辦?”
“計劃照舊,雖然折損了一些人手,但并不影響后邊的計劃!”袁囚憶的話說完后,對面的刀醉臉色就青了。話說的輕松無比,可西湖一戰死的可大多都是他刀醉的親信啊。
杭州西城,一名瘦削的男子走在路邊上,頭頂滿天星辰,腳步越來越快。但白色的衣衫在夜晚下,看上去甚是刺眼,仿佛一個行走在人間的幽魂。他很高很瘦,尤其是一張臉,仿佛長方形的磚頭,看上去很滑稽。他叫李恒木,人稱木子爺。
李恒木的生意做得很廣,絲綢、茶葉、鹽鋪,幾乎沒有他不涉及的行業,更因為他是王康的御用商人,所以很多人都給他幾分面子,便有了“木子爺”的稱呼。
走到拐角處,李恒木剛想鉆到胡同里去,卻見拐角處走出兩個大漢來。兩名大漢二話不說,照著李恒木后脖頸就是一下,李恒木都沒來得及叫喚一聲,人便昏迷過去。至于跟在李恒木身后的兩名仆人,早就被一些不速之客收拾掉了。
不知過了多久,李恒木悠悠轉醒,首先,他看到了一束光,不,應該是一團光。那是一個火盆,里邊放著炭火,旺盛的燃燒著,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這是一個陰暗的房間,沒有窗戶,適應了光線后,才發現房間里有幾個人。
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子端坐在角落里,她手里捧著一本書,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在女子身旁,站著兩名手持長劍的勁裝女子。
很快,李恒木就認出眼前的女子是誰了。幾乎是瞬間,李恒木腦門上就滲出了冷汗,他從地上爬起來,趕緊朝角落里的女子拱手施了一禮,“小的李恒木見過張小姐,不知大小姐找小人所謂何事?”
張紫涵合上書,淺淺一笑,“李恒木,本小姐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王康那些人最近在搞什么鬼。哦,你千萬不要說不知道,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是什么下場,你是知道的!”
“嘶.....”李恒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炭火旺盛,可是他卻覺得一股股冷氣不斷往身體里鉆。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是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大小姐.....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