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自憐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蘇立言這個人確實挺可怕的。此人陰險狡詐,尤其擅長揣摩人心。往往,第一次洗劫霧索山莊后,肯定會打草驚蛇,引起三司的注意力。可偏偏,蘇立言讓大家把第一次當作佯攻,第二次才是真正的洗劫。
在今天之前,大家都覺得蘇立言腦袋被驢踢了,都打草驚蛇了,還特么玩第二次洗劫行動。真正到了霧索山莊后,就有些懵逼了,霧索山莊的防守居然比之前還松懈,簡直就是不設防,這特么.....
廣西桂林,一片蔥郁的山竹林中,鳥兒輕快的歡唱著。這里有山有水,有著鳥語花樣,山水相知相應,化作人間最美的風景。可惜,在美麗的風景,終究解救不了人間的疾苦。
鳳山腳下,坐著一名妙齡女子。她一身淡藍色長衫,長發束起,清澈的眸子望著遠處的湖水。女子有著一張精致的臉蛋,宛若山水間的女神,讓人心動不已。只是,眉宇間那濃郁的憂愁,讓這份美麗變得有些微妙。她叫岑麗露,是這百里大山,三**寨的主人,也是近百年來唯一的女土司。
岑麗露的心情非常沉重,寨子里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缺糧少藥。而自己卻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眼看著局勢惡化下去,她只能選擇一種極端的方法。可是岑麗露心里很清楚,自己選擇的這條路風險性很大,也許,將來的局面會比現在還要糜爛,因為自己會將麾下兒郎推向戰爭的深淵。
明知道風險很大,可岑麗露不得不這么做,正規途徑得不到的東西,那只能去搶。自己帶著兒郎們攻打景寧一帶,對方支付錢糧藥品,其實這跟自己直接搶沒有太大的區別。戰端一啟,結局如何,就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了。
景寧畬族土鳳兵跟桂林狼兵本身就有嫌隙,自己帶著人攻打景寧,勢必會讓關系進一步惡化。如今三**寨的人已經在準備了,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寨子里的氣氛很壓抑,大家都不想這個時候打仗,可又不得不打。
“小姐,現在寨子里厭戰情緒很大,要不,咱們再等等?”旁邊一名披發男子彎著腰,小聲說著話。岑麗露微蹙眉頭,輕輕地笑了笑,只是笑容要多苦澀有多苦澀,“等等?我們能等,可有些人卻等不得,你也不想想,就憑一個諸葛聰,哪來的這么大能耐?諸葛聰背后的人才最可怕,那些人是想借我們的手達到某種目的,而我們,只是棋子罷了。”
“拖延?我們若是敢拖延,我們的麻煩會更大”岑麗露慢慢站起身,一只手攥緊了一根翠綠的山竹,“敢挑唆狼兵和土鳳兵開戰,也必然是勢力雄厚之人,思來想去,也只有浙江那群土皇帝了。除了他們,沒人有這種實力和膽子。”
“浙江土皇帝?小姐,你是說都指揮司衙門那些人,這....挑唆咱們跟土鳳兵開戰,對他們又有什么好處?一旦朝廷問責下來,似乎最倒霉的就是他們吧?”
“按照常理來說,確實如此,可是既然他們敢這么做,那其中必然有其他深意。好了,阿冬,這些問題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岑麗露沿著窄小的山路朝寨子走去,回到寨子后,卻發現寨子里多了好多輛馬車,而這些馬車的主人全都是一些陌生人。
可以清楚地看到,馬車上裝著糧食與藥材,一名陌生男子正指揮著人把藥材和糧食搬到北邊干燥的竹樓中。男子身材頎長,相貌儒雅,岑麗露思索一番,她可以十分確定,自己并不認識這個人。不等岑麗露出聲詢問,男子已經邁步走來,拱手道:“見過岑將軍。”
兩廣岑黃,思播田楊,廣西岑家,絕對是桂林一帶的土霸王,因為岑家軍政要務一手抓,所以,平時都喜歡稱岑麗露為岑將軍。
看著陌生男子,岑麗露拱手回了一禮,面帶疑惑道:“不知先生是?這車上的糧食和藥材又是怎么回事兒?”說罷,岑麗露指了指幾輛馬車。
“本公子祥符蘇崇宇,受人所托,特送這些糧食和藥材給岑將軍,由于時間緊迫,暫時只運來這幾車。若是岑將軍需要的話,蘇某會想辦法多弄來一些糧食的。蘇某不才,在中原一帶還是有幾分面子的,藥材以及糧食,還是可以弄來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