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德雕想自殺?”蘇公子終于坐不住了,他站起身,隨手丟掉了手中的書,“三司方面是干了什么事兒,竟然逼得詹德雕想自殺?哎,看來三司是有意要殺雞儆猴啊,詹德雕要是完蛋,以后可就沒人再敢跟咱們合作了,哪怕是齊家和黃家也得重新考慮下跟我們的關系。”
“不錯,閩中元不愧是老狐貍,不出手則已,出手便是風聲雷動,直切要害!另外,有一支兵馬還想進駐溫州,不過都被靳松帶著人攔了下來”張紫涵揉了揉有些發酸的太陽穴,慵懶的靠在椅背上,“蘇立言,我們必須反擊了,如果再不出手,那些人就真的以為咱們認輸了呢。”
“嗯,看來是該活動活動筋骨了,哼哼,閩中元這條老狐貍,真以為本公子好惹呢。既然敢玩這么大,那本公子就讓他吃進去的,最后連本帶利吐出來!”
與按察司不同,布政使司衙門又是另一番光景。按察司衙門明顯變得冷清,可布政使司衙門卻是熱鬧得很。方東離等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開心過了。雖然這段時間有逆黨蹦出來攪局惡心人,于承恩也被人弄死了,但最終結局是好的。
當計劃真的走上正軌后,蘇立言苦心經營的浙江布局,已經有了崩潰的跡象。如今蘇立言是顧前不顧后,這才幾天,就把海寧縣的利益丟了個干干凈凈。屋中坐著許多人,唯獨閩中元笑的有些勉強。剛剛得到消息,蘇瞻依舊安安穩穩的坐在按察司衙門里,就連錦衣衛那邊也沒有什么大動作。之前錦衣衛還吵著幫忙剿滅逆黨呢,現在連口號都不喊了,這也太不尋常了。
蘇立言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現在蘇立言越是按兵不動,閩中元越是不放心,“諸位莫要太過大意,蘇立言此人不好對付。眼下,催促趙湖翁等人,先把詹德雕解決掉。只要詹德雕一死,蘇立言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就會土崩瓦解,以后也不會再有人相信他的話。”
“閔大人放心,詹德雕抗不了幾天了,他要是還想保全家人,唯一的選擇就是去死。眼下蘇立言的麻煩事纏身,哪有時間管詹德雕?”方東離笑呵呵的摸著下巴。
“哎,還是不要大意,另外,逆黨的事情也不要放松,這個時候謹防逆黨再出來搞什么幺蛾子!”
夜已深,杭州城變得靜悄悄,不過許多人都知道,寂靜的杭州城隨時都可能迎來一場暴風雨。三司搶回了海寧的鹽場,在各處動作不斷,連續打蘇大人的臉,蘇大人一定會反擊的。
杭州東面,一座荒廢的閣樓里,一群黑衣人靜靜地躲在閣樓之中,遙望著對面的一座鋪子。那座鋪子占地面積不小,只是看上去陰氣森森的,恐怖嚇人。
銅門棺材鋪,號稱江南第一棺材店,黑衣人監視的地方正是這座棺材店。過了子時,棺材店里突然有了一絲亮光,同時傳來一點雜亂的動靜。
“確定是這家棺材店么?”一名身材婀娜的黑衣女子小聲問道。
“靜姐,兄弟們已經查探好幾回了,應該就是這里。你看,棺材店又開始忙活起來了,哪家棺材鋪子過了子時還干活的?最近銅門棺材鋪可沒什么大單!”
那名叫靜姐的女子自然就是風自憐了,她望著對面的棺材鋪,緩緩點了點頭,同時心中總算松了一口氣。其實這些天錦衣衛以及鐵手堂都沒有閑著,三司衙門在找逆黨的蹤跡,風自憐等人也在找。只不過雙方查找的方向不同,三司把注意力放到了碼頭和交通要道,而風自憐卻在帶著人查杭州城的大車行以及各個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