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半個時辰后,一座宅院里,鐵虎拿著大鐵刀掀開了棺材板,只見棺材板內居然有夾層,里邊放著不少金銀珠寶。鐵虎抓起兩錠銀子,不無得意地笑了笑,“這群逆黨,就不能玩點新花樣?棺材板運貨,用了多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動動腦子。”
話雖如此,可實際上逆黨并不蠢,要不是碰上蘇立言這個老對手,也不會這么快露餡。更何況蘇立言還有風自憐這個間諜在,逆黨想干點什么事情,真的很難瞞過蘇大人的。
錦衣衛這邊忙著收繳財物,另一邊東大街上,已經是人仰馬翻,廝殺震天。現在東大街上亂的不像樣子,逆黨跟巡邏兵打,有些巡邏兵還起了內訌,只見一幫子巡邏兵分成兩部分,雙方毫不相讓,絞殺在一起。高凌山一馬當先,拼了命的殺出一條血路,奪過一匹馬,縱馬往街口奔去。
錦衣衛的人還沒有露面,可高凌山一點都不敢大意,鬼知道蘇立言是怎么想的?蘇立言這個狗東西從來不按套路出牌,你以為錦衣衛跟三司有矛盾,會躲在旁邊看熱鬧,可保不準蘇立言就會突然帶著錦衣衛沖上來狠狠地咬上一口。
寅時中旬,于承澤終于帶著人趕到了東大街,倒不是于承澤有意怠慢公務,他只是覺得事情有點蹊蹺,生怕有什么問題,這才等到現在才來。于承澤的到來,總算讓場面平穩了一些,亂糟糟的都指揮司兵馬開始以于承澤為核心,從一側朝逆黨施壓,如此一來,逆黨的壓力驟然加大。
都指揮司兵馬列著整齊的陣型一步步朝另一側逼,高凌山怎么闖都闖不過去,急的眼睛都快冒金星了。如果被官兵逼到胡同里去,那大家還能有活路?另一側,于承澤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如果能活捉逆黨,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砰砰砰....砰砰砰.....
槍聲響起,隨后都指揮司兵馬后方突然傳來一陣猛烈地吼叫聲,“逆黨假扮都指揮司的兄弟,大家不要上當,把這群逆黨干掉,沖啊......”
于承澤騎在馬上,轉頭一瞧,差點沒從馬背上栽下來。只見一群錦衣衛如撒歡的鴨子,一邊叫著一邊沖,手里的刀片子舞的虎虎生威。你姥姥,你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專門給老子找茬的吧?錦衣衛突然從后方殺至,對著都指揮司隊伍后方的人一陣猛揍。
“哎....別打了,你他娘滴別打了.....錦衣衛的兄弟,我們真是都指揮司的人啊.....停.....我有腰牌.....哎喲.....都說了有腰牌,怎么還動手?”
“呸,狡猾的逆黨,腰牌就不能假冒了?識相的先放下武器投降”錦衣衛百戶謝遜黑著臉大聲喝罵著,再配上那滿臉大胡子,還真挺唬人的。于承澤聽得真真的,要是手里有弓箭的話,現在就射死那個謝遜。什么玩意兒啊?懷疑我們是冒牌官兵,我們還懷疑你們是冒牌錦衣衛呢。
都指揮司兵馬后方大亂,整個攻勢也頓了下來。高凌山等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兒,可這個時候,也來不及多想了,趁著機會,帶著人就往另一邊的路口竄,先拉開距離為妙,再讓官兵咬住,那可就想跑都跑不了了。都指揮司這是下血本了,連騎兵都派出來了。
于承澤氣的破口大罵,眼看著到嘴的鴨子就要飛走,他哪還忍得住,拔出腰刀怒吼道:“謝遜、孟子星,你們給老子聽好了,識相的趕緊帶著人滾蛋,再敢耽擱老子剿滅逆黨,本將軍把你們一塊滅了。”
“哎,真是于將軍啊.....誤會....一定是誤會,于將軍放心,我們蘇長官說了,一切聽你吩咐,剿滅逆黨,人人有責。于將軍放心,我們不會亂來的!”孟子星舉著手,大聲打著招呼。
于承澤頓時就氣樂了,神特么人人有責。還放心,要是能放心,那就見鬼了。要說你們錦衣衛真心幫于某人剿滅逆黨,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不過眼下于承澤不想多耽擱,嚴令謝遜和孟子忻帶著人跟在后邊,轉身就去追殺逆黨了。
話說高凌山以及刀醉等人帶著余下逆黨狼狽逃竄,眼看著就要鉆進胡同里去了,就再次看到了一隊持槍列陣的錦衣衛。石克楠讓盾牌兵擋在前方,看到逆黨撲過來,二話不說便下令開槍。高凌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之前不是朝天開槍的么,怎么這次一上來就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