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每個人的命運是不同的,羨慕也羨慕不來。品著香茗,閩中元面含微笑,此時院中氛圍十分融洽,渾然不像是生死仇敵。
放下茶杯,閩中元淡淡的問道:“蘇大人,本官一直有個疑惑,你既然讓蕭小姐找到了岑麗露,那應該知道岑麗露對狼兵的掌控力十分有限。你就這么放心把希望寄托在岑麗露身上?萬一她失敗被殺,那狼兵圍困的就不是龍泉,而是景寧城了。”
“閔大人太瞧得起蘇某了,說句實話,蘇某自從來到浙江后,一直忙來忙去,哪有心思了解廣南的事情?對于狼兵內部的爭端,蘇某也是一知半解!”
閩中元頗有些不信的皺起了眉頭,“蘇大人說笑了,若是你一知半解,那為何能穩坐釣魚臺?據本官所知,你一直在等靜寧那邊的消息,什么都沒有做。”
“穩坐釣魚臺?”蘇瞻曬然一笑,“閔大人是想說蘇某太過鎮定了?呵呵,閔大人,你仔細想想,當時的情況下,蘇某除了耐心等待消息,還能做什么?以前在京城的時候,老祖宗曾經跟我說過一番話,人這輩子,有時候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做到自己該做的,最終結果如何,也要看運氣的。恰巧,運氣站在蘇某這一邊,因為.....岑麗露贏了!”
“盡人事聽天命?運氣?”閩中元喃喃自語,不斷回味著這句話。這番話誰都知道,可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又有幾個?哎,沒想到自己一把自己年紀,居然還不如蘇立言穩重冷靜。
閩中元心里很佩服蘇大人,可是他哪里知道真實情況?事實上蘇瞻早就讓陸丹雪準備好船只了,一旦情況不妙就乘著戰船沿著大海去溫州。其他的都可以放棄,但是海運司必須牢牢地握在手中。當然,這些事情,蘇瞻是不可能告訴閩中元的。
二人仿佛一對忘年之交,一邊喝茶,一邊推心置腹的說著話。
“蘇大人,這一局你贏了,你想要什么?”閩中元終于問出了這句話,此次談判也進入了正題。蘇瞻沒有半點猶豫,伸手拂去棋盤上的棋子,笑瞇瞇的說道,“我要秀州鹽場,從今往后,秀州鹽場歸在楊凱吉楊老板手中,當然,海寧縣兩座鹽場也要還回來。”
“嗯?”閩中元愣了下神。之所以愣神,不是蘇瞻要的太多,而是要的太少了。閩中元早就想好如何討價還價了,可蘇立言開口就要一座秀州鹽場,弄得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還價了。
總不能說連一座鹽場也不愿意給吧?之前蘇立言被啪啪啪打臉,還差點把詹德雕逼的自殺,蘇立言的臉都被煽腫了,現在有求于蘇瞻了,人家只要一座秀州鹽場,要還不給,那不是欺人太甚么?閩中元心里有點慌,占據了這么大的主動,就要一座秀州鹽場,這不是蘇立言的風格啊。
什么才是蘇立言?能得到八個饅頭,絕對不要七個饅頭,這就是蘇立言的風格。可是現在蘇立言居然無比大方的只要一個饅頭,這......
閩中元都懷疑坐在眼前這位是不是蘇立言了,其實只要蘇立言開口要其他六座鹽場,一番討價還價后,對方也能拿到兩座鹽場。如此一來,浙江八大鹽場,蘇立言手中就握著一半了。可蘇立言居然放棄了到嘴的肥肉,他到底是何居心?